估计是司机也感觉车里的气氛不太好,于是打开了音响,车里响起了轻音乐。
忽然关醒耳朵一动,眼睛一亮,他直起身子,往前趴了趴,问司机:“您好,请问您放的这首是《黑色鸽子》吗?”
司机没想到后面的少年同他讲话,愣了愣,继而抱歉笑笑:“不好意思啊,小同学,我也是随便点开的。”
鹤禅渡倒是说话了:“是裴希的《黑色鸽子》,新出唱片。”
关醒转头笑的更开了:“是吧,是吧,我一听就是,你觉得好听吗?”
鹤禅渡看着他笑的脸上的肉肉鼓起来,眼睛弯弯的像豆角,像一盘刚烧好的荤菜,摆盘精美,色泽也好,可能味道也不错。
“还可以吧,一般般。”他有点饿了,听不进去什么音乐。
关醒却不满,皱了皱眉:“这么好听的音乐,琴声悠远深沉,余音绕梁,怎么能说一般般呢,明明就是一首很值得流传,插在电影里的歌好吗?!”
“你很喜欢小提琴独奏曲?”
关醒点点头,一脸的兴奋,已经准备好口若悬河了:“裴希哥是最有天赋的小提琴家,他之前就在国内首屈一指的天空乐团做首席的,后来又签约了国内最大的制作公司,自己创作曲目,他真的真的很厉害,而且你知道他今年才多大吗?”
他一脸神秘的靠近,比划了一个数字:“他才22岁,我天,我简直要佩服死他了!”
关醒一脸标准迷弟的痴狂,朝鹤禅渡疯狂卖安利。
鹤禅渡没吃,倒是抓住了关醒话里的关键词:“哥?你和他认识?”
关醒慢悠悠的直起腰,一脸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得意洋洋:“不是亲哥,但胜似亲哥!”
鹤禅渡望着关醒,面无表情,没有露出想象中羡慕的表情,小玫瑰的腰板又挺直了,花瓣又重新长了出来,一点儿不见刚才蔫态。
“你要他的签名照吗?我可以送给你,不要钱的哦!”关醒眨眼。
小玫瑰一点儿泥都不沾,张开了花瓣嘴:“不用了,谢谢。”
关醒察觉到对方好像心情不太好,他感觉有点奇怪,之前不是还好好的吗?有钱人脾气都这么怪?
他不再说话了,只专心听音乐,他已经在心里打好了十遍的彩虹屁,等一下遇见裴希哥了,一定要吹给他听。
车停到了小区门口,关醒下车前再次同司机和鹤禅渡道谢,刚准备拉开车门,就听见身后鹤禅渡叫他名字。
“怎么了?”关醒转过头。
“明天晚上,画室见。”对方声音冷沉沉的,脸也藏在昏暗的车厢里,车上清冷的雪松香也让关醒从刚才的兴奋中慢慢清醒过来,鹤禅渡又恢复了之前冷矜、疏离的样子。
关醒捏了捏手,很讲礼貌的笑了笑:“我知道了。”然后利落下车,关上车门。
随着发动机轰鸣一声,车扬长而去,关醒掂了掂肩上的书包,想起那天张云情说的话,豪车的空气好不好闻他不知道,但尾气是真的呛鼻。
而且他觉得张云情还有句话说的特别对,心疼男人就是倒霉的开始。
他发誓,他要是再同情和禅渡,他就是狗!
今晚到家的时候,客厅倒是灯火通明的,关醒换鞋的时候,看见了关铭华的鞋,他走到客厅一看,两人都在,盛新雪坐在沙发上哗啦哗啦的翻杂志,关铭华则坐在饭厅的桌子上,西装都没脱下来,望着杯中的水,面色阴晴不定。
客厅安静的很,气氛也奇奇怪怪,看见关醒回来了,关铭华连忙摆出一副笑脸:“儿子,回来啦,今天学习累不累?”
关醒摇头:“不累,爸妈,你们怎么了?”
关铭华刚准备说话,盛新雪率先开口:“你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晚?马上就要月考了,你不知道?!别以为我最近忙着没时间管你,你就可以松懒散了,把你最近所有的物理卷子、作业拿出来,我要检查!”
关醒猜测是盛新雪最近研究不顺,他没吭声,顺驯的掏出把书包里的物理练习册给她。
盛新雪一页一页的翻,关醒站在客厅中间一动不动。
没一会儿关铭华走过来,他提起关醒背上的书包,帮他卸下来,刚刚卸到一半,练习册就砸了过来。
“关醒,你看看你都写的什么乱七八糟的!!!”盛新雪声音不大,就是尖利,比用指甲划黑板还尖刻,怒气冲天,像是关醒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一样。
关醒没空揉被书脊砸红了的额头,他捡起练习册一看,是一道比较复杂的曲线运动题。
“怎么这么简单的题目,你用了这么复杂的方法来算,浪费了多少时间?!你脑子是不是生锈了?!!!”
关醒不说话,望着练习册上密密麻麻的计算公式,他觉得自己的脑子可能真的生锈了,这是他昨天凌晨快三点写完的最后一道题,他写的时候脑子已经不转了,他太累了。
“盛新雪,你别太过分了!你难道不觉得你给醒醒的压力已经太大了吗?!”关铭华也生气了,紧紧捏着关醒的肩膀,同盛新雪争辩。
盛新雪冷哼一声,讥讽道:“关明华,你少给我在这里装好人!关醒的学习、生活你管过多少?!你一年有几天在家,现在跳出来指责我,你要不要脸!”
关铭华的长相是个偏儒雅的书生脸,平日里很少发脾气,但往往这种人,一生气,是很可怕的,脸涨的通红,眼睛里也全是血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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