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母亲的人?”朱季川并不相信。
“是,否则也救不了木砚小哥,”带头的人说,“我奉夫人命,到老爷身边已有十五年,就在杜姨娘进府生子之后。”
朱季川半信半疑:“我犯过一次错,不会再犯第二次,我不会再把她的安危交给任何人。”
他将小七妹绑在自己背后:“平叔,回去告诉母亲,我不能让小七有事,不想争什么大位,我阻拦不了你们。但我会带小七走的远远的,不会再回来。”
平叔立刻劝解道:“大少爷,您若离府,夫人和老爷老夫人之间的博弈立刻就输了。”
“夫人也好,大小姐也好,以后都是刀俎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你错了,我推演过,唯有我走,才是破局之路,”朱季川置之不理,“时安大婚在即,母亲必定安全,无论是父亲还是祖母都不会动母亲。”
“二弟毕竟太小,父亲的右手废了,没有我的掩护,根本当不得武官去不了熙河路生不了事,只能缩在家中休养,朱府就此沉寂才是最好的路。”
平叔:“大少爷,我知道您信不过我,不如请您移步,去见一见木砚小哥。”
“既然母亲说她懂我,那就拜托她照顾好木砚和我院子里的人。”朱季川冷峻地喝令道,“平叔,你不是我的对手,让路。”
“大少爷,夫人说,若我劝不动您,那就还剩最后几句,”平叔无奈地说,“小七姑娘的手脚筋并无大碍,之所以一直没有力气,是因为三花软筋散。解药在夫人手里。”
说完后,平叔带头让开了路。
朱季川迟疑着停下了脚步。
“朱季川,去,”小七妹说,“木砚怕臭,咱俩去臭臭他。”
眼见为实。
木砚确实没死,只是半死。
躺在某个担金汁的土杂院里,院子里堆着粪桶粪车,一股难闻的臭味。
小七妹打趣道:“木砚,你这是腌入味了。”
木砚还能动,却说不了话,喉咙里呼呼作响。
见了小七妹和朱季川,眼泪比话先飙出来。
小七妹“噗嗤”笑出了声:“好了,咱俩一个哑巴一个瘫子,可以一起去唱莲花落讨饭吃。”
嗯,也还是能开山立派搞个乞丐帮的。
平叔:“大少爷,夫人说,请您务必回府,最多七日,一切就要见分晓了。”
“七日后,他自会将小七姑娘的解药给您。”
……
朱府,正院正房。
晨曦未出,天色阴暗。
于知意歇在窗前的榻上,佯做熟睡状。
朱合洛躺在里间的床上,间或有翻身的动作。
只怕也没睡着。
于知意也翻了个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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