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还没说完,陈尹年球杆就挥了下去,一下又一下,最后生生把陈旭给疼昏了过去,被抬到救护车上还呢喃:“我错了我错了!啊啊呜呜呜呜……”
“所以你也是这么害怕我吗?”陈尹年在盛开的烟火下这样问道。
“……”江延嘴巴抿成一线,他无从回答,因为就当下的陈尹年,只要他沉下脸,他就会不由得腿软,想藏起来。
但是陈尹年无所谓地耸耸肩,甚至还笑了下,“就要你怕我——”
说着,话锋一转,语气变得低沉,几乎是咬牙切齿道:“这样才能把你一点一点拆入腹中……”
烟花在他们头顶炸开,江延吓得一缩,半张脸藏在厚厚的卫衣下面,怯生生地看着陈尹年。
陈尹年又一瞬间展颜,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陈旭虽然吃了苦头,之后再见到我都吓得屁滚尿流,但是代价,老爷子不由分说就把我送到了g国的精神疗养院。”
狂躁症,这三个大字,直接压在了陈尹年身上。
整整两年,陈尹年在里面读完了高中,每天都要被医生们围绕着治疗,甚至是新型的厌恶疗法,强迫他观看暴力影片,不断的,直至产生生理上的不适。
他就是那个时候认识的安德烈。
这些残酷的治疗,并不是压垮年少alpha的最后一根稻草。
而是安德烈的出现。
带着牛环永远挂着笑脸,虚伪得令人讨厌的白毛。
他跟陈尹年一个诊室,他所到之处,几乎每一个人都会对他表示友好,而见到他,连鼻子里打一个招呼都不愿意。
装乖的小孩有糖吃。
陈旭也是这样。
只需要透露几个假惺惺的微笑,老爷子家里上下一致的人,都会听信他的谎言。
然后他们诊室一位患者,突然抽搐在地,直接昏了过去,跟他有过冲突的陈尹年直接被抓了起来,原因是那人肚子上有淤青,明显是被人打过的痕迹,而让人下意识怀疑陈尹年的原因就是——
这人有狂躁症,爱随意打人。
尽管陈尹年在疗养院,只是独来独往,没有动过一次手,人们还是下意识相信自己的直觉。
最后在监控修好之前,陈尹年被关在治疗室,整整被关了五天,也被“治疗”了五天。
五天时间,等再走出来,他几乎形销骨立,但少年已然蜕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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