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时地,方雀将贾马尔的那串脂玉手链塞到其手里。对方低头只瞧了一眼,便满意地点点头,下巴肥肉乱颤。
其他几位官员也收到小袋贝币,顿时人人都面露笑意,院内一团和气,好似先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寒暄几句后,郜丙笑吟吟地往大门而去,贾马尔等人都殷勤地跟着送行。
还没有步上门口石阶,紧闭的乌木大门嘎吱一声轻响,被推开道宽缝。
只见个蓬头垢面的脑袋从门缝里探出,一名麻衣污脏的农夫低着头,小心地捧着个红陶盆踏入院内。
显然他正留意手中东西,待他抬起那张沾着黄泥的黑脸顿时,顿时呆滞在门口,绿豆小眼内惊惶不已。
最前面的一个黑帽官不耐烦地呵斥
“哪里来的贱民,胆敢闯入驿馆!”
那农夫惊得颤抖,慌不迭地将捧着的一个红泥陶盆放在地上。
战战兢兢地跪倒在门旁,脑袋深伏在双膝间。
望着这个冒冒失失闯入的农夫,心情颇佳的郜丙眉头微蹙,如同见到只蟑螂般面现厌色。
旁边已有官员立即大声驱赶起来
“还不快滚!想去侯府大牢吗?”
那干瘦的农夫更是吓得浑身如筛糠般狂抖,不住地磕头求饶。
一股浓郁刺激的发馊酒味与汗味飘来,郜丙面露不悦,嫌弃地朝旁边官员撇下嘴。
那人立即狞笑着跨步过去,抬腿猛踢在农夫背上。
就在农夫闷哼倒地之际,平地呲地一声奇怪的嘶鸣,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
声音似乎来自那个绘有黑纹的红陶盆。
阿桑望过去,那是个制作粗劣的歪扭陶土盆,有块黑木板盖得严严实实,上面沾着些黄。
不等郜丙发话,旁边几名黑帽官员们不过去,对着那农夫一通狂踢。
对方哪敢躲避,只是捂着肩发出吃疼的闷哼,口里哼唧着地求饶。
“商人都酷爱饮酒,这农夫恐怕是饮酒过多走错地方!”方雀趁他们凑在一处打人,偷偷向贾马尔他们解释。
“官爷别打了!那虿盆里有宝贝,我——!”被揍得嘴角流血的农夫抱着头,发出声告饶的哀嚎。
还没说完话,就被一记重踢在脸上,他又支吾哼唧起来。
望眼地上有簌簌动静发出的红黑陶盆,方雀面露疑惑:
“难道这虿盆内真有啥稀罕东西!?”
“虿盆”,听起来这看似普通的陶盆还有些特别。商队人们都面露好奇。
不知为何,阿桑直望着那陶盆,身体忍不住扭晃两下,皮肤隐隐阴凉发寒,惹得卓卡奇怪地瞅她一眼。
方雀清清嗓正要继续解说,
石阶上传来呯呯-呯-脆响,那个叫虿盆的东西不知被谁踢得飞起,落在地上翻滚几圈,乌黑木盖也跌到另一边去。
“啊——糟糕!”农夫抬起头一声尖叫,这声音如同尖利骨针刺到屁股般。
簌地从地上弹跳起来,他弓起腰,目光惊恐地四顾,似在寻找什么。
半息不大,他霍地抬起手指,颤抖着指向左边地上,上下唇直哆嗦,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其他人望向石头路面,面容刹那都绷起来,眼瞳紧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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