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辞找到寇静时,那边已经全部登记好了,除了常小之外,还有十三个人。他们都是京城人,住在南郊的也很多,想必是打着近水楼台先得月的心思来的。
这里没有身份证,但却也有辨别身份的物件。像楚辞他们这些官员,所携带的就是腰牌,有身份的举人或秀才,凭的则是官府印发的文书,而普通百姓则只能凭户籍或路引。
在京城之中,时常会有巡防营的官兵在四个城区巡逻,若是遇到形容猥琐,行为鬼祟之人,难免要抓过来盘问一下。
若是户籍没有带在身上,证明不了身份,很有可能会被当成可疑之人抓起来,所以京城百姓出门一般都会把户籍纸带在身上。像那种离家在外的客商,路引是千万不能丢的,这东西一丢,麻烦就大了。需得寄家书回去让人补办之后再寄来,不然一旦被官兵抓起来,就百口莫辩了,轻则罚银,重则入狱。
像今天这些人,身上都是带着户籍的,只要拿出来一看,便知道他们到底有没有说谎了。
“你们从今天起便在这里,谁有家室需要交代一下的,可以和我请假,准你明天再来。”
“像我们这样的人,谁会嫁给我们。至于家里人,巴不得我们别回去。”有人自嘲道。
“那行,你们现在跟我去见一见公园的大总管,往后一应事宜就听从他的指挥。”
大总管是宫里出来的人,他是先帝爷身边的随侍总管。大魏朝没有殉葬的习惯,他就一直留在宫中。前不久,他向天和帝告老还乡,说他留在宫中没有用处,不如回到家乡,免得触景生情。
天和帝对于他父皇身边的老人一直都是很宽仁的。他知道这位全公公家里已经没人了,与其回到老家孤独终老,还不如留在京城。
正巧这次建园子,楚辞上奏说这偌大的园子需要派个总管过来统筹安排,事不多,但需要心思细腻,且有一定身份的人,不然的话镇不住他们。
天和帝一听,立刻就想到了这位全公公,便把人放到这儿来了。
“大总管,这些是我今天新收的,请你老人家帮着调教一二,他们的职责是负责巡园和提防扒手。”
全公公之前失业,精神一度萎靡不振,自从到了这里,似乎又找回了之前的状态,红光满面地说道说道:“楚司业放心,咱家绝对会好好调教他们的。小喜子,把他们带去霓裳成衣铺量一下尺寸,这几天就将工服赶制出来。”
“多谢大总管了。”楚辞很放心这位老人,以他的心计,收服这些人绝对不在话下。
“楚司业别客气,这是咱家应该做的。哎呀,小喜子怎么还不过来呀!”全公公皱着眉毛看向门外,而后忽然想起自己好像把小喜子打发去膳房了,“我这记性哟,小喜子一时半会回不来了。”
“那这样吧,我带他们去霓裳成衣铺就行了。”
“这……就劳烦楚司业了。”
楚辞说了声无碍,然后和他告辞,领着一大串人又去了商业街那边。霓裳成衣铺是楚辞亲自招来的项目,这家铺子虽没有参与文化园的建设,但占的位置却仅次于那些承包了工程的商人。
谁叫这铺子是寇家的产业呢?这铺子也可以说是新组建的,因为这里的员工都是从寇记绸缎庄出来的。有了布料生意打底,这成衣铺才能开起来。
初时,那绸缎庄的孟掌柜还对楚辞的提议敬谢不敏,说什么生意小,无暇顾及。他这是把楚辞当成那些想要吃拿卡要的官府害虫了,以为他想要把他们的铺子先骗过去再下手宰割。
无奈之下,楚辞只得掏出家主令。此令一出,孟掌柜再无二话,直接挑人去组建新店。横竖能拿这块令牌的,也不会把自家的生意搞垮了。
一到这霓裳成衣铺的门口,便可看见店里的几个木架子上,挂着十几套成型的服饰。这些都是楚辞画好,再由成衣铺里的绣娘制出来的。
这些服饰相较于大魏传统服饰来说有些不太一样,这些功劳就要算在绣娘身上了。楚辞毕竟不是专门的设计师,他只会画衣服,画好了之后,模糊地提了几句构想,这些绣娘就按照楚辞的要求将衣服做出来了。
店内除了这些衣服之外,还有一本厚厚的图册,单面为男双面为女,由着顾客自行翻看。待客人下了订单之后,他们便会在十日之内按照顾客的尺寸制出来。毕竟这古代,是不可能叫客人在店里宽衣解带试衣服的。
今天开园,孟掌柜亲自守在这里。见楚辞过来,他连忙起身相迎。
“楚司业,您怎么有空过来啊?可是有什么事吩咐?”
“孟掌柜,这是园子里新来的,你让人给他们量一量尺寸,尽快把工服做出来吧。”
“好的好的,阿茂阿才,赶紧出来!”孟掌柜丝毫不敢怠慢,先把人叫出来,然后又送上瓜果点心和茶水,生怕招待不周让楚辞不高兴。
楚辞问了问店里的生意,这孟掌柜立刻便把账本拿了出来,让楚辞过目。
楚辞有些无奈,他明明已经解释清楚他并非家主,可这孟掌柜对他还是这么小心翼翼的,看来这见令牌就听令的规矩得改一改了,不然令牌落别人手上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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