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我乃国子监司业楚辞,特来拜访兵部尚书赵大人。”
楚辞在兵部大门外递上拜帖,这次的门房和上次的显然不是同一个人,他接过楚辞的拜帖看了一眼,然后起身相迎。
“楚司业,小的这就带您往里头去,赵大人已经吩咐过小的了,说您一来就请您进去。”
“有劳小哥带路了。”楚辞笑了笑,然后跟着他往里面走。
兵部衙门和其他的衙门不太相同,这里的房子不多,到处都是空地,周围摆着武器架,上面刀叉剑戟样样俱全。
“下官楚辞拜见赵大人。”
“楚司业免礼,请坐吧。”赵大人坐在上首,又让人给楚辞上了一杯茶。
“好茶啊,这应是明前龙井吧,闻起来清香扑鼻,喝起来柔和清甜。”楚辞端起茶放到鼻子边嗅了嗅,又端起杯子轻轻抿了一口,然后满意地称赞道。
赵大人有些惊讶:“楚司业也喜欢喝龙井?”眼下京城流行的是六安茶,既可当茶饮,又可当药饮,很少有人喜欢龙井,大家都觉得它喝起来太过平淡了。
“是啊,欲把西湖比西子,从来佳茗似佳人。这龙井茶喝起来滋味甚妙,就像江南地区的美人一般,虽不施粉黛,但姿容绝色。”楚辞说着,又捧起杯子轻抿了一口。
因为有了共同的爱好,所以赵大人看着就随和多了。两人又绕着茶的话题聊了一会才转入正题。
“不知这兵部借员一事,大人心中可有打算了?若是大人已经想好了,不妨说给下官听一听,也好让下官及时去吏部打点一二。”
“这,恐怕有些难办啊。”赵大人面有犹豫之色。
“不知大人是因何事为难?”楚辞问道。
“本官昨天把这事和下面的人说了说,他们却告诉我,这个人手无法抽调出来。京城虽一共有三个营,但每个营都事关重大,人员紧凑,牵一发而动全身哪!”赵大人说道。
“照大人这样说,此事已无商量的余地了?”楚辞的神情凝重了一些。
“这倒也不是,只是楚司业,这国子监终究不是兵部之人待的地方,就算我强压着别人去,但他不肯尽心尽力,本官也着实没有办法啊。”要不是之前在朝堂上答应下来了,赵大人真不想理这摊子事。
楚辞听他这样一讲,便知他是希望由自己提出放弃,到时候朝堂之上,楚辞即使想要分辩几句,也没什么好说的。
可是,楚辞却不想如他所愿。
“只要大人肯让人过去,那么下官自然有办法让他尽心尽力。兵部人才辈出,此事非兵部之人莫属啊。”
赵大人见状,神色也冷凝了一些:“楚司业何必要强人所难呢?”
“非是下官想要强人所难,只是希望大人能不要再和下官兜圈子了。当日大人于朝堂上一口答应下来,那爽快的样子让下官十分感动。可为何区区几天时间,大人就变卦了呢?这其中必有隐情,还望大人赐教。”
“既然你执意想要知道,老夫就告诉你。这些都是楚司业你口舌招惹来的是非,别人既是想要为难一二,你要何必非要与他对着干呢?”
楚辞刚开始以为是那个何阳他爹与他有过节,所以才说动了赵大人。可是赵大人在提到那个他时,脸上一闪而过的忌惮,却让楚辞上了心。
他忍不住把上次遇袭之事和这次的事件联系起来,因为这两件事都和兵部之人有关系。而且这赵大人似乎还暗喻了什么,若是之前寇静没有查出那邵波的真实身份,光凭他话里的意思,很容易就会让楚辞产生错误的猜想,从而将这一切都推到大皇子的身上。
当今陛下去年才上位,儿子之间的倾轧斗争就已经波及朝中臣子,他们不就是觉得天和帝身体不好,可能随时发生变故,这才早早地为自己打算一二。
楚辞不想再继续掺和下去了,他刚准备按照赵大人设想好的那样知难而退,可外面突然传来了敲门声。
“何事打扰?没看见本官正在待客吗?”赵大人脸色一沉,冲着外面骂道。
“大人,那个寇千户又来了!”被骂的人表示委屈,但是他又不能不通传。
“什么?”赵大人表情有些难看,这寇静看着一副冷静自持的样子,可行事上却有些无赖,这几日为了派官一事,已经连续几日上门来了。他的底细尚不清楚,个人实力又强,无论安插到哪个地方,都可能会带来麻烦。
“西江省齐元帅麾下副千户寇静见过赵大人。”还没等赵大人反应过来,寇静就走进房内,对着赵大人拱了拱手。
赵大人不悦地点了点头,然后让他也坐下。
“你找本官有何事?”
“启禀大人,之前您交给下官的任务我已经完成了。”寇静说道,“不知下官可否留在京城了?”
“哦?这么快就完成了?”赵大人先是皱眉,然后不知想到了什么,眉头又舒展开了,他看看一旁正襟危坐的楚辞,又看看正端坐一旁期待看向自己的寇静,心想。这不就是一个现成的好去处吗?既打发了楚辞,又能把一个可能带来麻烦的属下推了出去,岂不是两全其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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