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只是颔首。
自从当了主持晨间栏目的社畜,温静一周至少有两天是在四五点起床的,眼下过来已经八点,那位少爷居然还在睡梦中。
她没打扰,静静等候的过程瞥见地上有一抹白色的小身影,追过去发现是一只白猫。
和他们之前养的几乎一模一样。
她蹲下来试着招手,白猫不怕生,看她细声细语,便亲近过去,额头蹭着她的手腕,温静仔细查看毛发的细节,这分明就是他们过世的小白猫。
“这猫是哪里来的?”温静礼貌询问。
这里的阿姨是后请的,只知道猫是先生从其他地方带来的。
这猫怎么看都是他们之前养的那只,温静心情复杂,还以为它早就已经没了,没想到活泼乱跳的,还长这么大。
她蹲下来把猫抱起,看了又看,眼底涌起失而复得的怜惜感。
“先生,早餐已经备好。”
听到阿姨在说话,温静转头看过去,林叙不知何时出现在楼梯处,眼皮微陷,惺忪着双眸,迈开长腿过来,刚起没多久,碎发略显凌乱额际不知何时多了一道浅淡的疤痕,整个人看起来颓废又冷漠。
那股不近人的劲儿还在。
让温静不知如何过去,看怀里的猫跳下来去他脚边,喉间一涩,“它是我们之前养的猫吗。”
林叙没抬头,“嗯”了声。
“不是说病死了吗。”
“没有。”他淡淡陈述,“后来救活了。”
“为什么没告诉我。”
他似乎不想多做理睬,径直去餐厅,听到温静跟在后面的步伐,飘飘然一眼,“告诉你做什么。”
她总不会因为知道猫没死,就会回头。
猫死了反而一了百了,谁都没有任何的牵挂,就当她所认为的那样好了,二人就此再无瓜葛。
对温静来说猫活着就是好事,为它庆幸一会儿,想起自己这次过来的目的,“那个,我?????本来不想打扰你的,但是佳佳那边的情况有点复杂……”
她长话短说概括完情况,等待林叙的反应。
可少爷跟没睡醒似的,没有回应的意思,骨节分明的长指握着一个杯子,晶莹剔透的液体里盛着满满的冰方块,点缀的薄荷叶将他的指节衬得泛起苍白的凉意。
他背靠着流理台,慢条斯理浅啜薄荷水,喉结随着节奏滚动,下来前似乎没有刻意整理着装,衬衫的扣子松松垮垮,露出的锁骨线条分明,上面的疤痕再次闯入温静的眼帘里。
她思维乱飞一阵子,听见林叙缭绕云雾似的沉蒙蒙的声线:“所以,你们打算让我做冤大头。”
不是他撞的车却要他走保险负全责。
就算是傻子看见地上那明晃晃的坑都不会往下跳。
“只是走个保险。”温静低声道。
“我那车保险很贵。”他无动于衷,“今年赔了,明年保额会上涨。”
“……要多少钱,我们赔给你。”
“你觉得我差那点钱吗。”他言简意赅,目光直直定格在她身上,“倒不如,把你赔给我。”
他过来的时候,温静下意识往后退,到底位置有限,没两步就挨到墙角和台面,她有些难以强装镇定,“林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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