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说得好,这才是一个男人应该说的话。”吴管家畅快的大笑。
“那当然,我们男人岂是那些娘们能比的。一个义字一个忠字,纵使顷刻血洒荒野,绝不多嘴半个字。”白衣死士首领大笑着撕下了白色的衣角,系在额头。
“滋滋……”
学着头领,舍得大殿内的白衣死士齐齐撕开了衣角,白色的丝带狠狠的扎在头上,以此明志。
“杀气三时作阵云,寒声一夜传刁斗。兔崽子们,我等好男儿不管对错,只问忠义,纵死犹闻侠骨香。和老子一起杀个痛快吧。
”白衣头领哈哈大笑。
“说的好,来人,上酒。秀衣啊,老夫这次难得大方一回,都喝个痛快别阎王殿中告老夫抠门。”吴管家古怪的笑骂道,自有人把早已准备好的酒乘上。
“老爷子你这是…“”真名叫白秀衣的首领问道一半就没再问了,一切尽在不言中,老管家早就准备好赴死了。
“喝完后,一起杀个痛快生做兄弟,死也要葬一处,不枉我等欢聚一场。”白秀衣当先拎起一坛子三勒浆,灌了数大口,碰的抛飞酒坛。片刻,一只只酒坛被抛飞坠落,摔得粉碎。
“杀!”
吴管家、白秀衣和一干白衣死士握住背上的大剑剑柄,一往无前的冲向大殿外苍茫的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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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嗖嗖嗖!”箭弦乒回荡。姜恪自率领着锦衣卫站在吴王府的庭落中将吴王府团团困住,密密麻麻的弩箭肆意的穿棱在走廊假山过道间只要不是锦衣卫、龙骑军,杀无赦,闪电般的向内府院落突进,沿途不断跳出奋战阻击的死士,都被轻易斩尽杀绝,几乎构不成任何可以正视的武力。
那些弩箭都经过了墨院的加工和改良,力量强大的恐怖不提,三角血槽让它极易穿过人体,因此不少门窗走廊的柱子,乃至墙壁,都挂了吴王府中不少慌忙奔走被钉在的仆奴尸体,王三石一根长矛拖在地上,带起细细的血迹,率领着红袍锦衣卫蛮横的左冲右突,那些阻止起有效冲锋地白衣死士,转瞬间就成了刺天弩士最好的靶子,一阵箭雨,狭小”的走廊亭台间,根本没有转身余地,个个如千疮百孔的筛子,闷哼声不断,王三石偶尔挥矛冲上前突刺,杀得痛快淋漓。
而姜恪根本不屑一顾,只是不断的下达着射击的命令。
吴王府的白衣死士们的身体如同倾倒的稻草,红色的血液在白衣上勾勒出最怵目惊心的图案,一排一排的倒下去,面对大唐最彪悍的北方军团,根本没有还击之力,在锦衣卫、龙骑军们彼此熟练无比配合中,杀人成了不值一提的小事。但是尽管如此,吴王府三千白衣死士还是不断呼朋唤友,狂奔而至,没有盾牌,没有掩护,只手上一柄甚是恐怖的大剑,用自己的身体为盾,双手握大剑,就那么白白的当靶子,为他们的主公赢得生存的时间。
火热的鲜血染红了刚刚铺上一层薄薄白雪的大地,尸体布满整个吴王府,人临死前的嚎叫声此起彼落,不少白衣死士都是哪怕死了,也不屈的用大剑撑住身子,不曾倒下,更少有跪下的,哪怕冷眼旁观的姜恪也不由动容了,战斗说不上激烈,只能说惨烈。今天是白衣死士的殉祭日!
十二万长沙军全军覆没,战争早已不适用现在的情境,也许血淋林的屠杀才最恰如其分箭雨继续穿棱,破空声也始终锐利,力量的悬殊对比随着时间一刻一刻流逝变得越来越大,越靠近舍得大殿,抵抗越来越弱,白衣死士们还击的能力越来越小,小的已经不再需要刺天弩士了,尸休被渐渐的堆积成了一座小山,未死的人倒在地上发出惨烈的呻吟,不少人挣扎着用自己的大剑结束了自己的一生。
终于舍得大殿在望了姜恪微微舔了下嘴唇,勾勒出一抹畅快的笑意,他虽没有看见李恪,但他逃不了,总算没有出现意外,辜负陛下的知遇之恩。就在这时,只听一阵尖锐的战马嘶鸣声陡然传来,“第三道防线处,出现大批敌人,锦衣卫第七小队溃败。”响亮的警钟响彻在姜恪耳际。
“将军!”
王三石惊呼一声姜恪目光冷冽下来,随即又平和下来,“没关系,刘仁轨的战船早已巡弋在湘江上,全面布防了不少时日,我相信刘将军的能力!况且,指不定还是调虎离山呢,杀进去,把舍得大殿哪怕一块地板也给我翻开。
就在王三石接受命令马上要命令手下杀进去时,一个低沉却豪迈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两种语气矛盾统一的糅合在一起,一个老管家和一群头系白带的白衣死士从舍得大殿走出,说话之人正是白衣死士首领,和张要离并列为李恪两大心腹的白秀衣,男人缓缓沉声道:,“你们还没有将我们斩尽杀绝急什么,有没有胆量和我等最后一战。”,姜恪好笑的大声道:“刺天弩士。”,根本不理白秀衣的摇战。
白秀衣双拳握的铁紧,眼睛娄红,死他一定也不怕,他怕的是如此窝囊的死任何一个男人,如果能享受硝烟,是死也不会独守在炊烟中的,白秀衣嘴角被他咬出血迹,他不能忍受窝囊的死去,没有一点反抗力的像个娘们。
“住手!”,一个雄壮浩然的声音突然响起,姜恪没有回头,可是王三石等人惊异的抬起头来只见东南方的走廊,一个身材魁梧极具压迫力的大将手按横刀,身边清一色雄壮的高大,气势磅礴,风风火火的龙行虎步而来一裴行俭。
裴行俭手按横刀,大步慨然走到殿前,身姿凌厉的转身冷视姜恪:“住手,姜恪姜将军!”,龙骑军的战士面面相觑,一时间齐齐停住了手,纷纷惊惧的转头向姜恪看去。
“姜恪将军!本将军说住手!”裴行俭居高临下,俯视比他低几个人头的姜恪,豪不给面子,双目定定的望着他,大声喊道:“陛下授我监军之职,关键时刻可以夺三军之帅印,行使专断之权。现在站在你面前的人是裴监军,而非裴行俭,不知姜恪将军还有何话说。”
姜恪目光阴沉,急促呼了几口气,缓缓说道:“裴监军,你是监军,军令如山,老姜我自然遵从。不过,我要说的是,老姜我是一个军人,扪心自问,今日所做固然无情,可自认绝无做错,好了,就这样。”,说完厉喝一声:,“所有人都退下,给裴监军让路。”
“也许你是对的,不过若只靠兵器,是练不出铁血虎狼的,狭路相逢勇者胜,对方已经提出挑战,而且并不影响大局,我们不能拒绝。”裴行俭正色道。
姜恪微微一笑,“哼了一声:“身为将军,我有责任保护每一个手下将士的生命,在大唐军校里,第一条,就是对战友不抛弃不放弃,对敌人要如狼一样凶狠,不死不休;他们每一个都有高堂妻子,不必要的牺牲一个本将军都嫌多。”
“必要的死亡,是铸造军魂必须付出的代价,这是我在西域一次次生死大战得来的真谛,尽管残酷,可百试不爽,一只雄狮,才是对他们士兵生命最大爱护,在战场上,他们才能活下来,而这样的挑战,作为一直铁血雄狮,绝对不能退缩。”裴行俭针锋相对的回道。
“道不同不相为谋。”姜恪抬起头怒目而视。
裴行俭清淡一笑:“正合我意。”,裴行俭转过身,目光柔和的看了这些满腔荆轲志的白衣死士,“我裴行俭出生于三晋名门裴氏。父裴仁基兄裴行俨昔年被人出卖惨遭杀害“灭三族”洛阳一族全灭,吾乃遗腹子,一出生就背负了一家血海深仇和复兴希望。在改朝换代的战争动荡中,孤儿寡母相依为命、艰难生存,今天能活着站在这里,多亏那些诸如你们这些忠义无双的家族死士,要不苏m他们,今日的裴行俭十几年前就成了一具尸体,我敬重你们,所以满足你们的要求。”,白秀衣望着裴行俭,冷漠的点点头,算作感谢。一切尽在不言中。
“王将军、赵将军、李将军、来将军、吴校尉……张将军,出列,随本监军与诸位豪杰决一雌雄!”裴行俭果决的喊出一个个陌生的名字。
“末将等遵命。”从裴行俭带来的一行人中迈出十八名形色各不一的铁甲大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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