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孩子进了布袋戏的会场,过了一会出来,后来还跟着年纪相仿的两个男孩。
“大虎二虎,你们一直说要骑这车子是吧?”容当当拍拍自行车,“今天借给你们骑。”
两个孩子欢呼雀跃,容当当则提出要求——布袋戏后把车子骑出来,在苏亚和赵十八视线可及的地方转一圈。之后每半个时辰都出现在他们面前一次,但不要露正脸,远远地让他们看见车子就行了。
两个孩子没口答应,容当当又警告了他们不能弄坏车子之后,便牵着姐姐拔腿要走。
容叮叮走出几步,忽然又回身,对发小大虎二虎张开双臂,眯眯笑,“来抱抱!”
“走啦!”容当当一把拽走了他的拥抱狂姐姐……
半个时辰后,采买物品的苏亚和赵十八,看见叮叮当当的车子从布袋戏棚子里出现,往镇东头去了。
辰还早,两人也没在意。想着他们大概去镇东头的打铁匠那里玩。两个孩子嘴甜脑子灵,十分讨喜,在这镇上粉丝无数,到哪里都有玩乐吃喝。
又过了半个时辰,苏亚和赵十八听见两辆车子从镇西头过。
嗯,应该是去找西头绣坊的云娘姐姐。
苏亚看了看那车子,皱了皱眉,隐约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但也想不出来问题所在,便也没在意。
又过了半个时辰,苏亚和赵十八听说两辆车子停在镇南头停花小馆的后面,猜着他俩可能是去吃停花馆的花式面。
之后时不时的,两辆车子撞进视线,苏亚和赵十八也没有多管。
这两人因为身份原因,骨子里都是宠孩子的,都希望把自己的小主子捧天上去,都觉得两个孩子也好久没下山了,多玩一会儿也可以。
如果换容榕来,大抵中午便要把他们给拎回去,容榕对孩子的管教更为严格,两个孩子亲她也怕她。
直到半下午,两人想着再不走就要在镇上过夜,便寻着自行车过去,结果晴天霹雳地发现,骑车的竟然是大虎二虎!
两人大惊,在全镇查找,哪有还有两个孩子的影子?苏亚这才想起先前的不对劲之处——两辆车子后面的小箱子不见了!
换句话说,那箱子不是空的,两个小混蛋是有备而溜。
虽然知道了孩子是自己逃跑的,不是被掳的,但两人还是心急如焚,在发动全镇人寻找同时,又急急通报山上,顿时李家上下都翻了天,李扶舟出关亲自寻找,所有弟子出动寻人,连一根草都要拔起来看看后面有没有藏人。
遍寻无获,毫无线索,最后还是李扶舟灵机一动,亲自去查看叮叮当当的卧房,才在枕头下发现一张歪歪扭扭的“告别书”。
“爷爷叔叔,韦雅阿姨,还有别的叔叔姨姨师兄师姐们,叮叮当当回家啦,谢谢你们四年的照顾,不用找我们,我们认得回家的路哈。”最上面一排是叮叮的字迹,下面一排工整些的是容当当的,看样子是临时加上去的,“叔叔,咱们和你告别了,自己回家了,不是离家出走哦,你知道怎么和爹爹麻麻讲的。”
李扶舟唇角微微一弯——这两个小滑头。
随即他神色便转为怅然,小心地叠起信纸,负手行到窗边。
七月窗外秋花正好,乾坤山云遮雾绕,天地都在一片濛濛之色中沉静,唯他心思起伏依旧如涛。
他们……终究是走了。
这些年他们在他身边,一日日长成,就似看见她亦在身侧,由漠然至笑颦相向。
空了一处的心,也因此似得圆满。但内心依旧明白,一直都明白,筵席终将散,月圆终会缺,乾坤殿中蔓殊沙花开如海却是幻景,在下一次风雨到来之前寂灭。
不过也无妨,此生能有这一段相遇,能得她一段付托,终究不枉。
三千霓虹星雨过,总有属于自己的那一颗。
就这样罢。
……
那封广而告之的“告别书”,让所有人终于深切地明白——两个小混账,跑啦!
无奈之下,李家只得火速通知国公府和总督府。
……
三天之后,无名县,两个孩子遇见一个穷苦汉子,打听到他想去江浙行省投亲,便称自己也是要去江浙行省,路上却和姑父失散,请和这位一看就很善良的大叔相伴而行,并诚恳地请大叔吃了一顿饱饭,第二天,这位大叔便多了两个“侄子”,雇了辆马车,一路慢慢前行。
十天之后,在鲁东行省,这个马车和一群去江浙跑生意的商队同行,谁知道半道上遇见山匪,所有人都被掳走,只跑掉了汉子的那对“侄子”。
十二天之后,那对极东大侄子住在客栈,两个四五岁的孩子住客栈很引人注目,虽然两个孩子说大人随后就到,还是引起了别人的注意,当晚客房里似有异声,第二天掌柜的来敲门,却发现一个年轻人赤条条晕在地上,两个孩子已经不见踪影。
十四天之后,那对极东大侄子在街头卖艺,无意中撞到了路过此地,前往京中述职并升迁的原西凌按察使夫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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