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泽比阮青屿晚近半小时才入住客房,因为一路从县城开进酒店的路况不好,他向酒店经了解缘由,并要求天亮后立即做临时垫平处理。
在凌泽看来,从交通枢纽到入住酒店的路径,至关重要。舒适快捷的交通,是个好的开始,可以让首次到达酒店的客人对酒店产生一见钟情的愉悦感。
香格里拉s酒店,是系列酒店布点滇藏线上的第一站,但很明显,它没有一个好的开始;路灯寥寥,路面破损严重。
若换作平日,凌泽会忍着,待到最后总结会时,与其他问题一并提出;但今天不行,明天是酒店开业首日,午后受邀的贵宾与媒体便会陆续到达,道路问题必定暴露无遗。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阮青屿被磕着了,虽然没系安全带是有问题,但那个坑不立马填平,他一点都不能忍。
凌泽刚进到自己客房院门时,看到一墙之隔的院子正白烟袅袅。
按安排,他隔壁住的是林晓培,看来这次出差她是万分放松,先漂了个与国企稳重形象格格不入的金发,然后大半夜在院子里吞云吐雾,很是惬意。
阮青屿进了酒店后,就和自己分开入住,也不知道他的肠胃怎么样了,脑袋磕到的地方需要不需要冰敷,他一路犯困得不行,这会儿可能已经睡得不省人事。
凌泽看看时间,凌晨两点出头,是该休息了。
才解开衬衫的第一颗扣子,客房外庭院便阵兵荒马乱的嘈杂,先是电瓶车倒着车,滴滴滴开进自己所在楼栋的小岔路,再接着是工作人员低声地催促,快快快。
莫非是隔壁客房有什么事?
凌泽走出院子,看到客房部经理正带两个人,刷开隔壁院子门禁,往里走。其中一人是服务生,抱着台制氧机,还有一人是酒店医生,拎着医药箱。
客房部经理看到凌泽探头,脚步稍微滞,嘴上抱歉地说打扰凌董休息,脚步却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阮先生,我们进去了哦。”走在前头的酒店医生,已经按着门铃在招呼道。
不等房间的人回应,医生直接刷卡,推门进入。
“隔壁住的谁?”凌泽脸色大变。
“是阮先生,和您同车过来的阮先生。”客房经理回答道:“他拉向了急救铃,说头疼。”
凌泽急忙跟着进到阮青屿客房里,却没见到人,书房空荡荡。
行李箱敞开着,翻得有点乱,衣物四散,笔记本电脑被丢在一边的地毯上。
卧室也没人,床旗铺得整齐,明显人都没进来过。
“阿屿!”凌泽有点急。
“凌泽,我在楼下。”阮青屿的声音立刻在楼下响起,听起来有点虚。
凌泽从楼梯扶手探身,往下望,阮青屿穿着下飞机时穿的篮球短裤,裸着上身,正坐在起步台阶上,肩膀上披着浴巾,湿漉漉的。
外穿的衣物胡乱丢了一地。
阮青屿抬头看向凌泽。
“我要爆炸了。”他抬着手,苹果手表屏幕里,圆脸表情涨得通红,愁眉苦脸的,血氧显示只有82%。
“坐着别动。”凌泽接过客房经理手上的便携氧气瓶往下跑。
“快,先吸两口。”凌泽打开氧气瓶,安装好面罩,递给阮青屿;又马上跑到浴室里拿上干净浴巾,直接盖在阮青屿头上。
“怎么一进来就洗澡,刚上三千米你也不缓缓。”凌泽口气不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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