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焕冬立刻严肃起来,挣开我的手,把我推开,朝她跑去。他拦住那女孩,清清嗓子说“没事了,是一个小孩干的,我已经把他骂走了。”
女孩不信他的话,盛气凌人地把他推开,执拗地朝前走,一意探寻着夜幕里的真实内情。尹焕冬设法阻拦,好言好语地哄着他回去,她反目,生气地瞪他,说:“你别想骗我,我听到你叫他的名字了,你叫她微澜。”尹焕冬的脸色瞬间蜡白。 。。
再见爱人(2)
女孩大大方方地走道我面前,微弱的月光下,看清她的脸。并非是漂亮到要人神魂颠倒的*,只是皮肤很白,*嫩的,年轻可人,骨子里却有一般女孩所没有的骄傲气质。她走到我面前,脸白灿灿的,没有任何表情。我以为她会对我扇一个耳光,或者指着我破口大骂,或者把尹焕冬揪过来一起骂,可她不是,一副大家闺秀的风范,淡定地问你真是民院的宋微澜?我收住眼泪,淡定地说是。她呵呵地冷笑:“那就对了,我认识你?”
“尹焕冬告诉你的?”我直言无忌。
“不全是,只之前,我就听到我的老师常提起你的名字,宁城日报社的宋微澜,老师说你是他的得意门生。刘桓冬曾对我提起过,他曾与你共事过。我曾要求他带我去拜访你,可他一直在搪塞我,没想到,我们竟然这样见面了。”她友好地对我伸手:“我是夏菁菁。”
“你的老师是谁?”她的表现确实失常到令我莫名其妙,手,颤栗不停。
“我和你是校友,陆沛元是我的班主任,他教我们汉语写作。”她眉开眼笑地域我攀亲,完全忘了刚才我与尹焕冬之前的事情。
世界如此渺小,奇遇随时随地。我勉强地笑笑:“不好意思,打搅你们了。你们回去休息吧,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
“你住哪里?”女孩还很善良地关心道。
“我是来公干的,有宾馆住。”我看看尹焕冬,很想求他送送我,又难以启齿。内心里一阵酸楚,眼泪不争气地掉下来。我低头说我走了,有种说不出的耻辱,抹掉眼泪,冲进夜色里,恨不得找一个隧道,钻进去,永远在这个有他们的世界消失。
深夜里,有阵雨来袭,月亮不知道什么时暗进云朵里,天空黑暗无底,没有一丝光线,没有一线希望,漆黑得要人窒息。海边有狂风呼啸,豆大的雨点凌乱而快速地降临于大地,噼里啪啦地打在我的身上,疼如刀绞。我没找地方躲雨,一口气跑到海边,整个人完全崩溃,无力地倒在沙滩上,失声痛哭。我打电话给何品,他很快就接了,我歇斯底里地吼:“你为什么要欺骗我,为什么!”
何品大概是睡下了,懵懵懂懂地问我怎么了。雨越来越大了,我在大雨中失去了理智:“我在哪里你别管,你先回答我,为什么连你都要隐瞒我,你们这群骗子!”何品知道大事不好,从床上腾起来:“微澜,你是不是见到尹焕冬了?”我没回答他的话,伤心地痛哭起来。
何品听出背景音的嘈杂,急忙追问:“微澜,你现在哪里?”
“我看到了他,不是一个人,假如我知道,我一定不会来,可是你从一开始就欺骗我,给我希望……”
微澜,你自己忘记了,我在最初警告过你。
可你为什么不说明!
“他,他是我的兄弟!你要我如何说?”何品为难而纠结,不停地叹气。
我的神经全崩溃了,哭得撕心裂肺的。何品在电话里大声喂喂喂,问我在哪里。我扔掉手机,朝大海里走,海里漆黑一片,能听见海浪的涌动,我浑身湿透了,也走不动了,突然头脑一阵空白,不知自己身在何方。
大劫大难(1)
这些事情,是后来杨彦告诉我的。
那天,马小爱接到医院的电话,粗声粗气地问你认识宋微澜么?马小爱不耐烦地说你谁啊?我们这里是兴宁派出所。马小爱立刻180°转变,收回原有的嚣张,哆哆嗦嗦地回话:“是,我是,请问找我有事么?”
宋微澜在人民第一医院,你去办理一下手续吧。
她怎么了?马小爱慌了,对方冷冷地说:“她还在昏迷当中,你可以先去看看她,再到公安局做登记。”马小爱说好好好,急忙抓着手机冲到张彼的办公室。张彼在打电话,马小爱不好插嘴,急得她在空中手舞足蹈。张彼看着她莫名其妙,急忙与对方挂断电话,转过脸不厌烦地说:“你这是什么意思啊?我已经说很多次了,我在谈事情的时候不要来打搅,还有,在办公室里布市在家,要懂得分寸。”
马小爱心里窝火:“你当你是什么啊?我没有急事才懒得不找自来,我打内线还方便。”
张彼争不过她,虎着脸说有什么事情。
马小爱说,我刚刚接到派出所的电话,说微澜出事了,人现在医院。
张彼惊呆了,眼睛瞪得圆圆的:“这是真的?”马小爱说真不真我不知道,我这不来和你商量要不咱一起去打探,万一是真的呢?
张彼想了想,果断地说:“一定是真的,否则,派出所不会找到你,他们一定是从她的手机里找到你的电话的。”
马小爱着急了,像热锅上的蚂蚁:“既然是真的,咱就开去吧!”说着冲回自己的办公室拿包。
在医院里,他们俩问了医院的很多医生,都不知道谁是宋微澜。有人建议他们到住院部收银台去查,住院部的收银员问他们是不是早晨7点转院来的病人,她正在隔离室做重症监护。马小爱很纳闷,为什么是在隔离室?收银员干巴巴地说:“这个就不清楚了,入院的时候是派出所做的登记,医生要求住隔离病房。”张彼知道了方向转身就走,马小爱碎步小跑跟在他身后,两人同时出现在市医院的病毒隔离室外,透过大玻璃窗,看见隔离室里的人正安静地躺在狭窄的病床上吊点滴,额头上贴着导线,与床头的一台重症监护仪相连,仪器的显示屏上有根绿色的生命线在微弱地跳动着。
马小爱平生第一次遇到这样的场景,有些不知所措,情绪十分激动,双手拼命地敲玻璃窗,希望能把里面的人叫醒。张彼在旁边吼:“你闹什么啊!”她还傻乎乎地一边拍玻璃一边对张彼叫:“你快帮帮忙啊,把微澜叫醒,不然她会死的!”张彼无奈地摇头,把她拉过一旁,希望她能平静。马小爱却挣开他,继续蹭门拍窗户,张彼恼了:“你疯了?!”马小爱说:“她不能死,不能死,她是我唯一在宁城的朋友,是我的编辑,没有她我今后就完了!”值班女医生以为他们来闹事,走到他们跟前冷冰冰地说:“你们是宋微澜的亲属吗?她现在还处于昏迷状态,需要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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