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撑着点,小周!没事的啦,打起勇气!!」
黄敬庐感觉就像是送自己孩子第一次上学一样。他也想过要趁乱逃走,但门口已经被关上,又很奇怪地各有个人在门边站着。
看来是没办法逃出去了…这个社团是怎么回事?!
哪些是社员,哪些是像他们一样的非社员,黄敬庐不是很清楚,但他觉得有某种东西,很炽烈的却给人一种不舒服的感觉,能从里面一些人的眼中感受到。应该是有一大票的人都给他这种感觉,让坐在一群陌生人之中的他也感到不太自在。
(这就是学长所领导的社团吗?!…感觉很异样……。)
两个头头都没玩,只是各自担任司仪、解说和观察员。一开始的「猜名接龙」,是由一个游戏主持人说出一本着作的名字,或是一位作家的名字,然后由每一组派一个人出来玩接龙。只要是谐声音都可以,下一个人要用谐声或同音的作品或作家名字来接,一直接到游戏时间结束为止。总之这是考验对于古今着作及作家的了解,与个人反应快不快的游戏。
第一场游戏,黄敬庐倒是因这个接龙而稍稍松懈了紧张与戒心,而他所属的那一组也赢最多次,几乎都靠着黄敬庐的即时答案提供。而小周因为第一次出场就被认定「无法作战」,于是被发配去坐冷板凳了。
站在窗口旁的社长与副社长彼此偶尔咬咬耳朵,常一磐的眼光在第一场比赛开始之后,就几乎注意着黄敬庐。再下来的第二个活动是看幻灯片,用将近一百张的投影片介绍中国过去歷史上,知识份子与书籍的发展史,相互的影响与评论。黄敬庐还算是看得津津有味,也顺道复习一下国学常识,还不算无聊,只是觉得看一百张有点累。
(…我怎么觉得…好像有人一直盯着我…是学长吗?!)
在第一场游戏后,黄敬庐就觉得似乎有人在注意他。但莫名高涨的活动气氛,让他也转移了注意力。他也没想到自己还蛮融入这些活动的,是因为「投其所好」吗?还是他需要一些游戏或活动来稍稍紓解最近的鬱闷?
在喝了一口杯水后,他偷偷看向小周。
那一付像有一星期没睡的可怕表情是怎么回事?!基本来说,已经被淹没在人群里的小周,现在大概已经连害怕的心力都快消耗完了吧?只见他默默靠着椅子上,张着嘴且眼皮半垂,脸色发白,唯一没变的姿势就是:他一直都紧抱着他的背包,好像那是他唯一的护身符。
只是现在他的一大半脸都要压进包包里,想必是快要支撑不下去。
「小周…小周……。。糟糕,是不是该赶快带他闪人了!!?」
黄敬庐小声地想呼唤小周回魂,但后者没有听到,连额头都没抬起来。差点忘了还有一个有「非典型人群恐惧症」的人在这,再这样下去,小周一定会当场昏倒!!他想起小周第一次在新生开学典礼时,于眾目睽睽之下被吓到昏倒的那一幕。他看看站在他附近的常一磐,想过去和学长说说小周的事情,希望可以先行离场。
「接下来是我们例行性的活动,那现在请各组的人都闭上眼睛,然后将我们给你的眼罩给戴上。不要偷看,只要坐得舒服就好。」
活动不间断地持续,黄敬庐想站起来离开座位,但却被其他人给拉着。
「…可以放开你的手吗?我有事想找你们社长。」
拉住他的人有两个,没有回应也没有放手。
黄敬庐的怒火被挑起。他们想干么?强迫他们玩游戏吗?他不想出手拉开对方的手,倒希望对方识相点。几乎在场的人都戴上黑色的眼罩,安静地如一尊尊陷入沉思的雕像。还在与其他两个人拉扯的黄敬庐,忽然觉得一种诡异的感受,从那两个拽住他的人身上发出。那种类似邪教徒般,狂热又毫无光彩的眼睛,盯得黄敬庐心头发寒。
周围忽然暗下,窗帘被拉起来,整间四零一教室顿时成了暗室,仅容许少数光线透入。拉着他的两个人就是不肯放开,黄敬庐不高兴地直接抓住其中一人的手,用力要拉开对方的手。他不喜欢衝突,也不认为可以随意与人衝突,可如今对方不礼貌的行为让他有点恼怒。
彼此毫不相识,为何要这样对待他?!没有什么人可以限制他们离开这里吧!?就算是系主任也不行!
(…嗯…身体…好奇怪…)
黄敬庐感到身体忽然虚荡荡的。眼里,在少数从窗帘间隙透出的光束扫射下,小周的头被女副社长给抬起,而前方传出木板振动声,常一磐走到前面去,不知道要做什么。
「你们要干么?嘿,请放开我的手好吗!!?。。。学长,你们的社员是怎么回事……
小周的脸露出痛苦,像是在做恶梦的表情。这个社团是怎么了?强迫人来玩游戏吗?其他的参观者难道没有一丝反抗吗!?他看向周遭,四周却安祥得让人害怕。其他人都进入了下一个活动吗?他又看向常一磐,急迫下想必语气也不太好。他想直接和学长说,他和小周要放弃游戏资格,也不想加入他们。
(好睏……为什么…好睏…)
那是他睡着前的最后一个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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