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越对江燕的记忆也不比贺凌多多少,印象中是一个很漂亮也很温柔的妈妈,他记得比较清楚的一件事就是贺凌还在上幼儿园的时候有段时间很喜欢捡地上的东西,看见地上有什么都要捡起来看看,江燕就跟在他后面,看他准备要捡了就说“妈妈要打手手了噢”,贺凌就不会去捡。
但她从来没有打过贺凌,就是拍了一下他的屁股之后都得心疼的多揉两下哄回来。
她生命最后的时刻身体已经被癌症完全耗空了,如果那时候她就在想着要给无法亲眼得见,活在遥远未来的贺凌留一样东西,那会是什么?
那是一个与疾病和死亡顽抗多日的母亲,穷尽最后一丝心力为她的孩子打算,她的爱已经跨过了漫漫的时间长河,即将抵达彼岸,给她长大成人的孩子送上一份来自十年前的礼物。
不到最后揭晓的时刻谁也猜不准一个母亲的心。
江越看着屏幕里身穿睡衣的贺凌,看他从坐着到累了改成侧躺,一只手撑着脑袋。
纵使他们相隔遥遥万里,江越还是能清楚感知到贺凌的情绪,他知道他现在的心情一定很复杂,可能是喜悦混杂着思念,但他不知道贺凌在想什么。
所以他直接问了,“你在想什么?”
贺凌垂眼看他,“我在想我妈妈希望我可以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我有没有让她失望。”
江越想了想,说:“第一个问题我不知道,但第二个问题我可以肯定没有。”
“你怎么知道?”
“我就是知道,她永远不会对你失望的。”
江越话说得太绝对,这让贺凌听得挑眉,忍不住问:“那你呢?”
江越一怔。
贺凌淡淡地补完问题,“你会不会对我失望?”
江越猛摇头,“当然不会。”
“为什么不会?”
将来的事情谁也说不清楚,江越又怎么能这么肯定自己当然不会?
“因为我爱你。”
贺凌抬手扶了一下眼镜,“这两者有关系?”
“我觉得是有的。”
贺凌没再和他深究这个话题,拿起手机坐直身,“我年初六回。”
“我大概要到开学前一天。”
贺凌点点头,“挂了。”
贺凌回到衡水的第二天就和刚从首都回来的肖允乐见了一面,两人约了吃牛排。
肖允乐还往朋友圈发了张他和贺凌的合影,照片里贺凌正咬着饮料吸管看窗外,谁也不知道他在看什么,他身上的黑色卫衣衣领干净,一尘不染,弧度优美的脖颈白皙漂亮,镜片后因角度的缘故只露出一半的杏眼明亮,安静乖巧。
把还远在国外的江越迷得半死。
他酸得饭都吃不下,一看到肖允乐发的朋友圈马上弹了个视频通话给他。
肖允乐吓了一跳,“见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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