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回到家,屋内的佣人和灯光都已经消失了。
俞时安沿着院子里的石阶走,踩上第一格,脚下便亮起连绵的光线。
不刺眼,但足够照明。
到了室内,玄关和客厅都黑着,走廊却留着光芒。
这意味着郑泠鸣还没有睡。
俞时安走到书房前敲了敲门,他说请进。
见到是她,郑泠鸣愣了一下。
但这份怔愣不是因为俞时安的到来,而是他发现自己仍无法适应这段亲密关系。
他说“请”。
刻在骨子里的礼貌面具,卸不下来。
可他知道俞时安不会在乎。
她肯定注意到了,但她不在乎。
女人踩着绵软的步伐走到他身后,双手搭上他肩膀的一侧。
淡淡的茉莉味道飘进鼻腔里,是她靠了上来。
下巴垫在手背上,手背垫在他身上。
他的肉体记得她,很快连同心一起软下去。
俞时安草草说了今晚的过程,很公式化的叙述,如果不是最后她媚着腔调撒了句娇,说真累人,郑泠鸣险些错以为在听助理汇报行程。
他摸了摸她垂下的手指。
“觉得累,就不见吧。”
“他非要我去。”
“你可以让我出面。”
郑泠鸣到底和他们认识,身份也方便在这些场合行走。
他愿意替俞时安去这一趟。
毕竟,她是自己的未婚妻。
可她听完,只是调皮地捏了一下自己的耳垂,将手指、下巴、身体和香气,都收走了。
她说,“不想惹是生非。”
郑泠鸣被松开的手仿佛还残留着她的体温。
俞时安要睡了。
她握着门把手,脑子里突然想起刚才的事情。
当人拥有一定的财富时,就会产生对应的虚荣心。
无论是出于自我欲望还是方便货币流通,都会购买一些奢侈品来收藏,或是装饰自己,彰显地位和身份。
例如程政南。
他今晚开的车,全球限量,有价无市。车牌号也是全市罕见,连串的数字生怕他人不知道他有多阔绰。
可那人却完全不同。
低调的车型,常见的牌子,流入马路后就会很快忘记。
俞时安觉得奇怪。
她问,“你最近是不是又买了一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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