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这位新晋的赫家少夫人,竟然这么好相处?她跟旁边用银两收买他、拔剑恐吓他的那两位,真是一家人吗?
小狗仔不自觉地眉心一皱,陷入几秒纠结之后才反应过来。无论花沫的表现有几分是真,在这个场合下,他也理所应当要奉迎几句狗腿话。
正当他要开口道谢,一声熟悉的咳嗽插入了这个间隙。小狗仔循声侧头,看向自家师傅,一道影子却同时从另一边跨前两步,将他完全挡在身后。
“赫少夫人的大家风范,实在令翟某敬佩。”
弟子队列最后一名编员,不仅迫不及待地主动加入对话,而且开口就来一句彩虹屁?
花沫心里着实感到有些突兀。这位翟某,外表看起来跟小狗仔年龄相仿,估计他们两个是这里头最年轻的新人小徒弟了。
见花沫似乎在打量自己,翟金麟弓着腰,继续恭维:“久闻赫少夫人盛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顿了顿,对上她的双目,语调添了几分笑意,“一早登门赔礼,想必夫人花了不少心思。”
「赔礼」。
总算是听出来了,不,闻出来了。开头的彩虹屁,是为了掩盖后面的真实毒气。他语气平稳,敢跟她们双目对视,阿谀奉承得还特别自然。论绿茶的程度,这个翟某似乎比小狗仔高了几个段位啊!
“多得薛冰人那天的招待,这算是礼尚往来,备了些好彩头的礼物,也不费神。”花沫唇角勾着亲切的弧度,一边嘴上应付着,一边心里还在默默分析翟金麟的战斗力,没察觉到对手愣了两秒。
翟金麟立刻意识到,这位少夫人,不简单。
她圆滚滚的眼睛里写满了单纯,配上稚嫩的脸,完全不像一个能回答得这么滴水不漏的女人。简短的一句解释,将赔礼改成礼尚往来,让赫家占回了上风。
甚是有趣。
翟金麟的笑容更加灿烂了,直起腰:“赫夫人所言极是,媒人一向讲究好彩头。听闻薛冰人正是因为上次全城热恋活动办得不好,触了霉头,才惹得身体抱恙。”说着,他双手负在后背,换个姿势继续畅言道,“不过都是些迷信说法,让您见笑了,薛冰人许是被气病了而已。”
越发明显了,人家这是在点他们赫家。
不怯场是一回事,但免不得花沫的假笑此刻已经僵在脸上了,似乎周围的人都在等她如何应对。“这霉头啊……”她强作镇定状,边说着,边扭头朝身旁一看,差点没喷出几口老血。
向彤彤,悠哉地倚在马车旁,咬着手指头,一脸不舍地翻那本即将送出的少儿不宜小说,沉浸在自己一片略黄的小世界,根本没理会这堆成年人的勾心斗角。
赫卿弦,她的挂名丈夫,也没好到哪儿去。貌似关切地回望她,不主动解围,这样跟旁边等着看热闹的观众有啥区别嘛!
至于无言……感谢他,非常形象地展示了[袖手旁观]这个词。
这三个人,是跟翟某某合起来要让她难堪的吧?
她嗓子眼有点发堵,浅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笑容看来没那么僵硬,呵呵道:“翟公子,你刚说……”
“说成霉头,怕是不妥。”赫卿弦上前一步挨着花沫的衣袖,冷视着翟金麟的眼睛,“全城热恋是薛冰人的招牌活动,传出去是霉头等于砸人饭碗,断她财路。劝翟公子慎言。”
老天有眼,这个男人接过她的话,终于肯开金口了!
赫卿弦选择忽略花沫一脸“你小子终于做个人了”的表情,不急不慢地启着薄唇:“至于薛冰人是不是被气病的……”拖着意味深长的音调,嘴角扯上一丝嘲弄,他转眸看向了八字胡,“刘编令,您,应该最清楚吧?”
最清楚,这件事是怎么传遍全城,人尽皆知的。他们轶事站绝对“功不可没”。
“我……”
“金麟,退下。”
翟金麟刚要张口辩驳,八字胡一声令下,他唯有不情不愿地退回原本的位置。傲娇的脸换成一副吃瘪的表情,花沫看得内心直呼过瘾。
哼,活该,叫你这么得瑟!她抿了抿嘴唇,以免自己的笑容显得过分猖狂失礼,却看见对面那个终于不被同伴遮挡小狗仔,居然跟她同款的抿唇偷乐笑!
“鄙人疏于管教,还望两位海涵。”八字胡白了一眼小狗仔和翟金麟,真是没用!三两句就被人扭转了局面,丢他这个师傅的脸,“鄙人清楚,既能掀起满城风雨,就必定不是空穴来风。”
八字胡压着低沉的声线,又哼笑了一声。
“而这阵风缘于何处,赫少爷,心里有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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