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士们折损太多,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重甲上前。”
闻元澈冲着不知所措的骑兵举起了帅旗。
不如就让他来当这个恶人吧。
之后闻昱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不能再由着钟离粟大开杀戒了。
重甲骑兵到底是与燕王同气连枝。
即使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同袍就那么不明不白的死在钟离粟手里,也无一人出列。
“听军令!”
谢瑞纵马立在闻元澈身边,将帅旗高高扬起。
闻昱停下了阻止钟离粟的脚步。
在川流不息的重甲骑兵里,呆呆地看着谢瑞手里的帅旗。
这一刻他才算是真正明白,谢瑞为什么会由着钟离粟孤身一人长到三十而立。
钟离粟为什么明知道危险还是会不顾一切的深入阿乞内部。
大祁的北大门并不坚固。
全靠燕北军上下不顾一切的冷血和心头对家国的那一点执念。
面前是虎狼,身后是百姓。
由不得他们心软。
“放箭。”
谢瑞一声令下,重甲骑兵手中的箭矢瞬间落到了钟离粟的身上。
闻元澈转头,去看这个年过半百的老将军。
他想过,若控制不住钟离粟就快刀斩乱麻。
可燕北铁骑不肯听他的。
让谢瑞不得不亲口下令杀了自己的儿子。
他看到谢瑞手里的帅旗在抖,手里的长枪也缓缓滑落。
“母妃。”
谢瑞倒下的那一刻,闻元澈稳稳的伸手接住了她。
身后传来一阵惊呼,闻元澈回身看去。
百剑穿心的钟离粟居然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
这还是人吗?
趁着钟离粟虚弱,闻昱不顾一切的冲上前,封住了他的经脉。
一道金光自钟离粟的腰间悄悄溜入他的指尖。
钟离粟似是失了全部力气,软绵绵的倒下。
早上还理直气壮喊疼的人,怎么转瞬间就面色惨白如纸。
戾气冲刷着闻昱的神识,震得他眼冒金星。
克制内心的怨毒几乎用尽了他全部的气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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