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素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符采引着太医过来了,织素立即规矩地侍立在床侧。
“公主,这位是何太医。”符采介绍道。
一位胡子花白的老者上前切脉诊察,在旁围着的三人惴惴不安,当他说出公主已无危险时,三人都松了口气,紧张的神色舒展了许多。
何太医继续道:“公主刚刚苏醒,身子还很虚弱,切不可乱动。下官开些通络醒神的药,为公主定惊开窍。”
薛棠微微颔首,陷入了沉思,她昏迷前听到的声音很耳熟,可刚复苏的她,脑子还有些混沌,一时间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不过那声音一听便知是个年轻男人,并非眼前这位年过半百的何太医。
难道是错觉?可又是那么的掷地有声。
何太医离开了。
沉宗知有些局促,“我去煎药。”
说着,他朝门口走去。
“驸马,我去吧。”符采上前拦住了他,“公主已经脱离危险了,您好好歇歇吧,这里有我和织素就够了。”
“是呀驸马,您可不能累倒了!得恢复好体力,养足精神,不然怎么照顾公主呀!”
织素的声调起起伏伏,别有深意,听得沉宗知更臊了。
“公主,臣、臣先去歇息了。”
“好。”薛棠柔声应道。
沉宗知匆匆出门,惯常朝右走去。
“驸马,您要去煎药吗?”织素一本正经地扬声道。
意识到走错了方向,沉宗知匆忙朝反方向折去,行疾如飞,不敢抬头。
织素扑哧笑出了声,符采连忙用手肘戳了下她,织素吐了吐舌头,将搭在架子上的方巾投水拧干,熟练地干起了活。
符采离去煎药,织素一边小心翼翼地为薛棠擦身,一边解释道:“公主,我不是成心戏弄驸马,也是怕他还坚持守着公主,身子再累垮了。”
“我明白。”薛棠无奈一笑,旋即开口问道:“一开始在太医院救我的医官不是何太医吧。”
织素讶异,“公主怎么知道的?何太医是昨天才来的,之前一直是卢太医为公主治疗。当初公主差点……”断气两个字硬咽了回去,织素哽噎了下,继续道:“是卢太医救活了公主。”
“你可知道他叫什么?”薛棠问道。
“有随行的医官唤过他的名字,好像叫什么舟……”织素一下子想不起来了。
“卢济舟。”薛棠脱口而出。
织素为她擦身的手一顿,“对!就是这个名字。”
薛棠了然,难怪觉得这声音耳熟,原来是冯鉴青的知己好友,虽与他无交集往来,但也见过几面。
“他回宫里了吗?”薛棠又问道。
织素摇摇头,“他已经辞官了,就在昨天。听说是家中母亲去世,回乡守孝了。”
薛棠诧异,据她了解卢济舟的母亲早已过世,难道记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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