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辉照山川。
千点万点,千点万点,洒在江面。
恰似银鳞闪闪,
惊起了江滩一只宿雁,
扑楞楞飞过了对面的杨柳岸。
听,清风吹来,
竹枝儿摇,
摇得花影零乱,幽香飘散。
何人吹弄笛声箫声,
箫声笛声和着渔歌,自在悠然。
欸乃韵远,
飘向那水云深处,芦荻岸边,
唯有渔火点点,伴着人儿安眠,
春江花月夜,怎不叫人流连
……
“好!”几个人齐声叫好。难道是事先商量好的?
“过奖了,我这嗓子不会折磨大家的耳朵吧?”坐下后,我谦虚地说。
“绝世好音啊!”于永激动地说。
“过奖过奖……大家继续。”我实在当不起这个词,羞羞地拿起筷子劝大家吃菜。
又一轮猜拳开始了,是张祥头一个输,也许是受了我的启发吧,他竟然也说不喝酒了,为大家唱个小曲儿。话音刚落,我第一个拍手,其他人也跟着起哄。于是,脸色微红的张祥清了嗓子,顿了顿,开口唱了一个地方特色很浓的小曲。
“哇,好嗓子。”
众人齐鼓掌。
没想到,这张祥的声线是如此完美,那说起话来不分男女的声音在唱歌时竟然有着一种不可言说的磁性,却又没有古代欧洲阉伶那种明显的女腔味道。
我对着张祥竖起大拇指,他白中透红的脸越发地红了,屋里的气氛也更加活跃,每个人都放开了,不再如开始那般“庄重”。
不一会儿,酒已喝去大半,饺子也吃掉了许多。我看大家脸上都粉光鲜艳的有些酒意了,觉得再这么喝下去,连我也得醉,于是站起来说酒喝得有些猛了,得走到门口去透透风。谁知掀开帘子一看,哇,又下雪了,院子里已是薄薄的一层。
放下身后的帘子,凝神看那雪片儿恣意地飞舞,鱼池子边的桂花树已裹上一层银白……
突然地心里就生出一股“创作”的欲望,呆立了一会儿,听得兰娘隔帘喊我,于是定定神掀起那厚厚的毡帘。一进屋,立刻又被那股混合着酒香的热气包围了,看那红红的烛焰跳跃着,光晕里的每个人脸上都朦胧着一层梦幻般的粉红……于是,想也没想,顺口诌出一首平仄不分韵脚混乱的打油诗。
“梨花满天风索索,桂树枝头挂琼瑶。
金炉兽炭却寒意,银烛影里醉颜酡。”
“哎呀……”不知道是谁轻叫了一声,一霎时,所有的人都看着我。
“姑娘……真是才思敏捷!”张祥崇拜地说。
“不过是顺口胡诌的而已,让你们见笑了。”心里虽是窃喜,面子上还是有些羞赧的。
“姑娘真是多才多艺,文武双全啊!”于永紧接着张祥的话头。
“姐姐竟然是这样的才女……”
“叶姑娘真是……天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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