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接其实落到手上什么都没有。
他手心温度太高,雪花接触到的那一刻就化了。
虽然很想知道贺澄到底怎么变成这个样子的,但是陈亦舟的忠告他得听。
慢慢来吧,循序渐进,没准以后跟贺荣关系好了慢慢套话能套出来。
希望套出话的那一天他能见到在临召市的那位心理咨询师。
贺澄看着警局外下大了的雪,又看了看跟警察道谢的母亲,心里一阵烦闷。
下雪的时候他总是不开心的。
边城的每一个人都喜欢雪,他是个例外。
“荣儿,我们走吧。”母亲红着眼眶走过来。
看到外边下雪的那一刻她的脸上闪过一丝异样的情绪,却又很快的消失了。
贺澄低头,看着这个已经比自己低了一个肩膀的女人,心里就难过。
本以为没了贺文他们母子两人的生活会慢慢变好。
母亲一个人带着他不容易,一下被骗走了所有的积蓄就像是有一座塔压到她身上一样。
贺澄知道,这是他带给母亲的压力。
不,准确来说是他和贺荣带给母亲的压力。
贺荣要上大学,而他想活着。
家里现在最值钱的除了那套房子,就剩下了一辆用了五六年的车了。
那还是贺文还在的时候买下来的。
“走吧,我送你去学校上课。”母亲拉住他的手。
贺澄突然一愣,回过神来:“我不去,我陪着你回家。”
母亲伸手摸了摸他的脸,牵上了一个笑容。
“你去上课,我去上班,这件事就不要一直想了,我得去赚钱不是?咱俩也得有钱吃饭啊。”
贺澄放心不下。
正要再次开口拒绝,却被母亲堵住了:“好了,去上课。”
贺澄踏进学校后看着母亲开着车离开,并没有去教室。
他踩着雪水,往那栋废弃了的教学楼走去。
那栋教学楼不高,三层楼,现在用来存放废弃的桌凳和一批一批的书本资料。
贺澄走到三楼,拧开了305教室的门。
这件教室放着废弃和报废了的桌椅,是这楼里算得上是干净的地方。
是贺澄在学校醒来时会来的地方。
贺荣的害怕点太多,总是会莫名其妙的把他给推出来。
教室里文科班的那些诗词文赋不适合他,理科班的那些数据也不适合他。
这是唯一能让贺澄安静的地方。
这件教室的窗已经被摞起来的桌椅遮住了,透过缝隙透露出零零散散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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