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德的这一句话,立刻使得还想跟秦天德拉扯的完颜宏达起身告辞。回到都亭驿馆后,他立刻发动一切人手,在城中搜寻耶律崇的下落。
金人从来不将宋人放在眼里,因此他们的搜寻是粗暴的,与临安府的衙役有条不紊的查访以及影卫的暗中调查截然不同,很快就在城中引起了轩然大波。
次日小朝会,秦天德在朝中一言不发,等到散朝之后公然翘班,没有前往端诚殿,而是径直离开了皇宫。
没有人敢有什么异议,因为秦天德长子被人掳走的消息已经传开了,虽然是小道消息,但联想到前晚国师府被贼人闯入之事,以及秦天德铁青的脸色,不少人都选择了相信这个传闻。
出宫,上轿,起轿,回府。
轿夫抬着轿子沿着天街朝位于望仙桥的国师府行进,苏子牧带着两个侍卫左右护佑,满身是伤的秦三对秦天德忠心耿耿,并没有因为身上伤势没有好利索就在府中修养,而是走在官轿前方。
“求国师大人给小民做主啊!”
突然间,天街两侧的人群中冲出一个年轻汉子,衣裳破烂不堪,身上血迹斑斑,脸上污秽不堪,头上裹着白色布条,布条中渗出片片殷红。
这个汉子猛地冲出人群,径直拦在了秦天德的轿前,跪倒在地,双手举着一卷皱巴巴的纸卷,高举过头,口中不停喊着冤枉,喊着求国师大人做主之类的话语。
“作死啊!竟敢拦住我家少爷的轿子!”心情不佳的秦三顿时冲了过去,抬脚就将年轻汉子踹翻在地。
年轻汉子颤巍巍的重新爬起,继续跪好,再次将皱巴巴的纸卷高举过头,口中重复喊着冤枉以及求秦天德做主之类的话语。
天街本就是临安城中最大最繁华最热闹的长街,而宋人又喜好瞧个热闹,当下就又不少人围在了周围。
“三儿,住手!”
秦天德一声高喝,拦住打算继续殴打年轻汉子的秦三,掀开轿帘走了出来。苏子牧带人紧跟其后,扫了眼跪在地上的年轻汉子后,就开始关注着围观的越来越多的人群,小心的戒备着。
作为秦天德的贴身侍卫,他不能再让秦天德发生任何意外。
年轻汉子看到秦天德从轿子中走出,跪行想要靠近秦天德,却被两个侍卫拦住,只好停了下来:“求国师大人替小民做主,小民的妻子被当朝宰相之子抢入府中,如今已经过去半月有余,至今生死未卜!求大人替小民伸冤啊!”
秦天德眉头微蹙,将这个年轻汉子从头到脚的大量了一遍,平静的问道:“你为何不去报官?临安府尹陆大人不畏权贵,定当替你做主,为何你要在闹市阻拦本国师官轿?”
“大人那,小民不是故意拦截大人官轿,实在是被逼的没有办法了!”年轻汉子声泪俱下,“拙荆被贼人抢走后,小民立刻就前往临安府报官,府尹大人也接下了小民的状子,可是过去好几天也没有音信。
小民也曾拦过御史大人的官轿,可是被毒打一顿后依旧无人肯替小民做主。拙荆音信全无已经半月有余,小民只有拦轿喊冤,恳求国师大人替小民做主,否则小民真不知道还有哪位大人能够替小民伸冤!”
秦天德略作思考后,说道:“将你手中状纸呈上。”
秦三立刻将年轻汉子手中高举过头的纸卷接了过来,交给了秦天德。
打开纸卷,看着上面扭曲的字迹以及纸上沾染的斑斑血渍,秦天德越看越心惊。
状纸是用血书写而成,看血液的颜色绝非最近几日所书,应当是较早之前就已经写好,将这个叫做冯健的年轻汉子极其遭遇记录的很是详细。
冯健夫妻并非临安人士,出身书香门第的他,在早春带着妻子前来临安游玩,结果在临安城外西湖湖畔遇到了范同之子。
范同之子看上了他的妻子,出言调戏,冯健指责对方,结果他与书童反被痛打,妻子丫鬟被人强行掳走,若非有好心人救他一命,他恐怕已经死在了西湖湖畔,但那个书童由于身骨较弱,已经死在了西湖岸边。
秦天德想不到临安还会发生这种事情,更想不到有他在,范同之子居然不知收敛,范同也不严加管教,不但强抢民女,还弄出了人命!
此事不是发生在临安城内,而且半月前他正面对西辽使节和老哈这群契丹人,影卫的大部分精力都耗费在这个上面,因此到现在若非冯健拦轿喊冤,他还不知道临安居然发生了这种事情。
尤其是冯健所说,临安府尹陆宰虽然接了状纸,但却迟迟不见行动,这让他费解之余有些愤怒。以陆宰的性格,有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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