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话,秦天德硬着心肠将岳震双手掰开,推到一旁,自己则是迅速起身,快步走向书房大门,全然不顾身后的岳震跌坐在地上泪水哗哗的大声叫他。
在他经过岳银瓶身边的时候,身形只是缓了一下,然后就再度恢复了原先的速度,大步走向门口。
然而在他刚走到门口的时候,身后传来了岳银瓶的质问声:“狗官,你就这么走了,你对得起我么!你可忘记了你曾经对我的许诺!”
秦天德身形剧颤,骤然停住脚步,背对着岳银瓶说道:“你放心好了,等到普安王继位,令尊的冤情就能大白于天下,而秦桧也不会又好下场,死后会跟那几个谋害令尊的人,被人以白铁铸像,长跪令尊墓前,从而传下‘青山有幸埋忠骨,白铁无辜铸佞臣’的诗句。”
“青山有幸埋忠骨,白铁无辜铸佞臣。”岳银瓶口中重复了一遍这句诗,看着秦天德模糊的背影,眼中流露出迷茫的神色,回想起秦天德以往的种种不可思议之举,一时间心中大恨秦天德这种寡情薄幸的负心之人!
她到现在也想不明白秦天德为何要如此绝情的离去,以往的许诺烟消云散不说,就连二人之间的感情也说放下就放下,难道他对自己真的就从来都没有动过真情么?
她不是那种小女儿态的女子,若是想让她哭着哀求秦天德回转心意留下来,又或者是带她们一起走,根本不可能,她情愿恨秦天德一辈子,也不愿用自己的哀求唤来秦天德可怜。
“你曾经对我的许诺就只有这些么!”
岳银瓶的这句话像是根针一般直刺秦天德心扉,刺得秦天德心中隐隐作痛,他回想起以往自己和岳银瓶之间亲密的点点滴滴,从自己第一次在龙泉山的破庙里将岳银瓶从井中救起,并且做了人工呼吸到不久之前二人刚刚突破了男女之间最后的一道障碍。
第一次的时候,虽说他是为了救人,不得已才对岳银瓶用了后世的急救方式,可也算是占了岳银瓶的便宜,结果被因此而误会的岳银瓶打了一记耳光。
还有在淮阴时,第一次见到金人,遭陆游算计,迫不得已只身面对来势汹汹的金人时,是岳银瓶挺身而出,用娇弱的身躯挡在了他的面前,从那一刻起这个可怜的女子身影就彻底刻在了他的心中。
还是在淮阴,因为陈规的事情,导致前来质问的岳银瓶与自己在房中的床榻上纠缠,结果弄出了极为暧昧的姿势,这种感觉让他终身难忘。
回到临安,在不久前,岳银瓶本想杀他,但因心中有情,随即将身子交给了他,并打算在事后杀了他并且陪他共死,结果最终被他说服,而他却得到了女儿家最宝贵的东西。
这所有发生的一切,所有令得他和岳银瓶之间关系一步步发展的事情,似乎每一次都是因为误会而起,回想这些因为误会而带来的甜蜜感觉,秦天德这辈子都难以忘怀。
可是如今岳银瓶却选择了背叛,至少在他中,岳银瓶与赵构勾结就是对他的背叛,因为岳银瓶知道自己的计划是要将赵构也一并除去的!
岳银瓶是否将此事告诉了赵构,每当想到着个问题,他就感觉到脊背发凉不寒而栗,这也是他为什么选择离开的一个重要原因!
“其他的,将来若是有机会。。。恐怕没有什么机会了,就当是我秦天德对不起你,你要恨便恨吧。”
秦天德说完话,等了片刻,发觉岳银瓶没有再说话,心中轻叹一声,拔腿就要迈出门槛。可是这时候他才发现,岳震不知道什么时候跑了过来,再次抱住了自己的大腿,仰着小脸泪水连连的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看着自己。
“狗官,你不要走好不好,你不要把我扔下,好不好?”
这个小妖孽什么时候喜欢上抱大腿了?秦天德用力的分开岳震双手,蹲下身子,抓着岳震的肩膀,说道:“震儿,你不是很恨我的么,一直想要帮助你们全家从我的魔抓中逃出来,如今怎么又舍不得我走了?”
“谁说我舍不得你走。”岳震愣了一下,眼珠一转,忍着泪水快速说道,“小爷,小爷,是你曾经答应过小爷,说是给小爷一个机会打败你。如今小爷越来越厉害了,你是不是怕了,怕将来被小爷打败,所以才要逃走!你放心将来小爷即便用计谋打败了你,也不会要你性命,最多吓吓你,打你脑袋几下就是了。”
“震儿,你应经打败我了,今晚我不就败在你的手中了么?”
看到秦天德说完话就要起身离去,岳震终于发觉问题所在。就在刚才,虽然他一直在哭泣,但却也在留心秦天德的每一句话。
秦天德的许多话说的都很奇怪,让他听得似懂非懂,但也想不明白到底问题出在哪里。可是现在,当他听见秦天德说今晚败在了他的手上,他终于知道哪里出现误会了。
“狗官!”岳震一把扯住秦天德的衣袖,“今晚我根本什么都没做啊,怎么能算是我打败你呢?真的,我只是在你中午回来之前从三哥口中得知他今晚以侍卫的身份带你前往大牢,他还说打算趁机杀掉万俟卨替我们父兄报仇,其他的事情我根本一无所知啊!”
正想将衣袖冲岳震手中抽回的秦天德闻听此言,身形再度颤了一下,忽然发觉自己可能想岔了什么,这里面或许另有玄机!
想到这里,他重新蹲下身子,认真的看着岳震问道:“震儿,此话当真,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跟我说个清楚。”
第三三三章 变天前奏之赵构的手段
想到这里,秦天德重新蹲下身子,认真的看着岳震问道:“震儿,此话当真,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跟我说个清楚。”
“狗官你别走啊!”看到秦天德的误会果然是针对此事,岳震只觉得有了希望,嘴里叫嚷着,自己确实跑到了岳霖身边,拽着岳霖的手朝着秦天德方向走去,嘴里快速的说着,“三哥,你快把所有的事情跟狗官说一说,赶快啊!”
岳霖被岳震拉着来到秦天德面前,看着一脸严肃的秦天德,心中的滋味难以形容。常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虽然如今秦天德不是要死,但情形有相似之处。在这种情况下秦天德也依旧如此关心他们岳家,这一刻他终于明白娘亲和岳雷为什么让他听从秦天德吩咐,岳银瓶和岳震又为何对秦天德如此依恋。
“狗官,我。。。”
秦天德一摆手打断了岳霖的话,问道:“岳霖,我问你,今晚你为侍卫随我同去大理寺天牢,可是岳震的主意?”
“当然不是了!”岳霖翻了个白眼。
“行了。”秦天德眼中闪过一道光芒,再度恢复了以往的气势,“三儿,你先回去歇着,让二娃守在门口,任何人不得接近书房,违者严惩不贷!”
说完这些,他大步走回书案后,坐了下来,双目炯炯有神的看着岳霖,而岳震也擦干了脸上的泪水,跟着秦天德的脚步,跑了过去。等到秦天德做好,他轻车熟路的跳到了秦天德腿上,像以往那般坐着,而这一回秦天德并没有阻拦。
岳霖挠了挠头,不明白秦天德抽的哪门子风,说变就变,不过他还是跟了过去,在距离书案较近的地方找了张椅子坐下,详详细细的将他成为随同侍卫的经过讲述出来。
上午就在秦天德觐见过赵构回到右春坊后,赵构突然派人将普安王赵眘召至选德殿,言明秦天德今晚将带人夜探被关押在大理寺牢房内的万俟卨,命赵眘从府内侍卫中选出一人相陪,并且全程监视秦天德与万俟卨的所有谈话,并且暗示赵眘,最好找一个秦天德不认得的生面孔的侍卫。
对于赵构的旨意,赵眘是一头雾水,可又不敢出现相询,他现在学乖了,不仅在秦天德面前格外的老实,在赵构和韦太后面前就更老实了。不论赵构和韦太后对他是什么态度,每日三次去给这二人请安是雷打不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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