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不知外面偷听的秦天德此刻心中正在抱怨周必大多事,让陆游教训胡铨一顿,他也能出出气,而且还可以借此再敲打陆游一顿。
胡铨也知道自己刚才有些失态,没必要和小辈计较这么多,当即又说道:“我等还是先议一议此事该如何是好吧。”
“此事用不着你担心,本官自有办法解决!狗师爷,记住你的身份,你只不过是狗官请来的师爷,我二人却是朝廷正式认可的官员,你若再敢辱骂家父,小心本官对你不客气!”
“务观,你有什么好办法?你可不能挪用修筑河堤的银两啊!”周必大和陆游经常在一起讨论公事,哪里会不知道陆游的念头。
陆游甩了甩袖子,满不在乎的说道:“子充无需担忧,挪用一部分又有何妨?回头咱们就去跟狗官说,修筑河堤的银两不够了,让他再想办法就是!不然你真打算加收百姓税赋么?”
听到陆游的这番话,胡铨摇了摇头,他终于明白秦天德为什么要将他绑来当师爷了。
陆游和周必大二人虽然有一颗忧国忧民之心,而且才华横溢,但毕竟还是少年心性,遇事缺乏思考。
陆游性格冲动,遇事不稳;周必大性格虽然稳重一些,可是又缺乏一些魄力,不过二人都是好苗子,只要经过自己几年的**,将来必定能够大放光彩!
想到这里,胡铨开口说道:“你二人为何不将此事禀告秦大人,让他做主好了?”
“你说什么!”陆游和周必大同时转头看向胡铨。
“狗师爷,那狗官知道了又有何用?无非就是按照朝廷规定,摊派的县中百姓身上,你可知道县中百姓如今都过得是什么样的日子!我警告你,若是你敢将此事透露给那狗官,可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周必大虽然佩服胡铨的才华能力,但同样对胡铨趋炎附势的做法所不满,当下也开口劝说道:“胡师爷,平日里看你审案也是公正廉明,子充相信你一定不会将县中的百姓置身于水深火热之中。还请你不要多言,就当不知此事,如何?”
“可你们这么做是有违朝廷法度的,将来一旦被人知晓,可是要掉脑袋的!”胡铨不知道陆游和周必大哪来的这么大的胆子,连忙劝阻。当然他也不全是为此二人担心,他更希望的是看看秦天德究竟会如何处理此事,从而验证自己心中的猜疑。
陆游也不会领他的情:“狗师爷,用不着你在这儿装好人,即便事发,我二人也可将此事推到狗官身上,谁让他是淮阴县令?再说了,他有当宰相的奸贼撑腰,有什么好怕的?这事就这么说定了,若是他日让我知道你给狗官通风报信,哼哼!”
胡铨会给秦天德通风报信么?当然不会,只不过他还是觉得白白错过了一个试探秦天德的机会而感到惋惜。
谁想到第二日一早,秦天德起来后突然将他们三人还有岳雷招至花厅议事,分作两边,门口还有秦三和牛二娃人手一根木棍把守,看样子来者不善。
“呔,陆游!”坐在上首位的秦天德一拍桌案,“大胆小儿,居然敢偷偷挪用本官银钱,自己充作好人,你可知罪!”
陆游闻听也不辩解,只是恶狠狠朝着胡铨看去。
周必大心中惴惴,生怕秦天德真的问罪陆游,连忙起身说道:“大人,此事下官也有参与,如果大人真要责罚,我二人一起承担便是。”
秦天德冷笑了一声:“你二人承担的了么?朝廷加赋文书,你二人竟敢能够擅自私瞒,不报与本官知晓,更罪大恶极的是还将本官的银两挪作他用,你二人可知罪!”
陆游是绝对不会像秦天德低头的,抓到秦天德话中的漏洞,立刻反驳道:“狗官,我二人挪用的是府库银两,不知这府库银两怎么会变成你的银两了呢?再说了,府库的银两本来就是要上缴朝廷的,充作税收又有何不可呢?”
“哦,本官口误。即便如此,你二人将此等大事恶意隐瞒本官,已是大罪,还敢狡辩不成?还好胡师爷深明大理,连夜知会本官,要不然你们可知道你们犯下多大的罪过么!”
胡铨一听完就急了,连忙站起身,还没来及说话,却被秦天德一句话堵了回去。
“胡师爷你不用开口,本官知道你想替他们求情。这样吧,看在你的面子上,此事本官就不予追究了,不过若有再犯,到时候新帐老账一起算,本官决不轻饶尔等!”
这下,连周必大都有些脸色不善的看着胡铨,到这个时候,不是胡铨告密还能有谁?
胡铨脑子转的也快,迅速想到了这应当是秦天德有意而为,只不过他想不明白秦天德为何要挑拨自己与陆周二人之间的关系。
这时候秦天德又冲着门口的秦三和牛二娃说道:“三儿,二娃,一会去县里那些乡绅富豪家中送去本官的帖子,就说本官生日将至,明晚在醉香楼设宴,让他们一个不差必须出席!”
咦?分作两边的四人同时将目光转向秦天德,脸上皆露出不解之情。
秦三口快,当即就问道:“少爷,您上个月不是才过了生日,已经在醉香楼设宴了么?怎么这个月又过啊?”
秦天德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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