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君然先将冰冷的目光投向了自家保镖,“照看好安安。”
脸上带疤的保镖队长默默地低下了头。今天晚上算是他们的失职,好在安安小姐没出什么事,否则他们难辞其咎。
然后季君然又面无表情地看向一直很沉默的赵景深,寒声道:“跟我来。”
说完他就率先离开了病房。赵景深则单手插兜,步履从容地跟在他身后。
两人到了隔壁的房间。
季君然冷冷地看着赵景深,面上没有什么明显的情绪波动,只有他那双寒冰一样的眼眸能泄露一点他的心情。
赵景深看上去倒是很自在,进屋后先把门关上,然后便好整以暇地跟季君然对视。他眸光清正,没有半点心虚的样子。
两人默默地对视着,颇有些针锋相对的意味,房间内火药味儿渐浓。
最后,季君然抬腕看了眼手表,工作忙碌的他只能率先开口打破沉默:“今晚的事详细地告诉我。”
赵景深点了点头,思路清晰地将他所知道的一切都讲了出来。
当然,有关于他和季安然的私事并没有说。
最后,他将一直带在身上的那个酒杯拿了出来,说:“这就是安安喝酒的杯子。我去得比较晚,不知道是她自己选的,还是有人故意引导她。”
季君然眉头微蹙,抬手接过那个杯子,若有所思地观察着。
片刻后,他将那个酒杯随手放到一边,目光凌厉地逼视着赵景深,一字一句地警告道:“离安安远点。”
赵景深面色不变,平静地说:“她已经长大了,应该有属于自己的人生。你自以为是的保护,也许会让她觉得困扰。”
赵景深的语气很淡然,说出口的话倒是十足犀利,带着明显的锋芒。
季君然眉头微挑,眸中腾起显而易见的怒火,但他不怒反笑,嘴角的弧度有种嘲讽的意味,“她确实会有自己的人生,但她的人生里绝不会包括你。”
“赵景深。”
季君然缓缓踱步到他面前,幽深难测的眼直直地盯着他。他压低了声音,道:“在我妹妹面前装纯良……装得很开心吗?”
赵景深睫羽微颤,猛地抬头对上了季君然冰冷的视线。他薄唇微抿,没有说话。但在那一刻,赵景深身上的那股矜傲出尘的气质尽数褪去,那幽暗的眼神让他无声地散发出一种危险的气息。
季君然微微倾身,凑到赵景深耳边,一字一句地警告道:“我再说最后一遍,离安安远点。”
季君然缓缓站直了身体,用冷酷而厌恶的眼神冷冷地注视着他,最后丢下了一句话,“否则,我不介意让安安认识一下真正的你。”
说完,他便转身离开了房间,态度轻慢到再没有回头看赵景深一眼。
赵景深默然注视着他离去的背影,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等到他卸力松开手之后,掌心都已经被掐出了血痕。
他面无表情地看了眼紧闭的房门,微微起伏的胸膛显出了他并不平静的内心。
良久,他缓缓地闭上了眼睛,也掩住了眸中幽暗复杂的思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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