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游脸色还是丝毫都没有变,像是根本没有在意这件事一样,转过头来看着梁凤举。
梁凤举眼含热泪,道:“方才有人传信给我,西川王已经下了将令,主上驾崩的消息不可传将出去,所以现在只有雷霆军守护中军大帐,而且西川王似乎决定密不发丧!”
战游站了起来,突然大笑道:“西川王定是有了破敌之计。”
梁凤举不知道他为什么又大笑起来,但是战游此人一直都是嬉笑怒骂无常,倒也并不惊奇。
战游伸手从案上拿起一把明晃晃的短刀,道:“梁兄认为此刀如何!”
梁凤举疑道:“战兄……”
战游道:“此刀来自明国,端的是把好刀。战某当年游历天下之时,便是到处学习剑术刀法,只可惜基础薄弱,做不成一名来去无踪、纵横江湖的侠客,最后只能沦落到做一狂士了!”
梁凤举虽然并未明白他的话,但是却也没有发问,任他自己说了下去。
战游看着短刀,目光有些凌厉起来,慢慢地靠进自己,突然间短刀猛烈劈下,只见血花飞溅起来,一支断臂掉落在地,而战游手中的短刀也再也拿捏不住,同时掉在地上。
梁凤举惊道:“战兄,你这是……”
战游脸色已经大变,还是勉力从案上拿起止血之物,按在断臂处。梁凤举虽然一直见识战游的狂放,但是却没有想到他竟然如此强横,一刀将自己的臂膀砍了下来,急忙上前替他止住流血,叫道:“战兄,你这何苦……”
伤口由于太大,当即是血流如注,幸亏战游所备的止血之物颇多,过了片时终于不再流血了。
战游面如金纸,咬紧牙关,不知道正在承受着多少痛苦,勉力站起,颤声道:“梁兄要替战某做一件事!”
梁凤举忙道:“战兄请讲!”
战游道:“战某这就要投奔顺王去了,等下西川王说不定便会派人捉拿战某和梁兄。若派来的是龙腾阁的人,梁兄便定要一言不发,只说不见了战某。若派来的是雷霆军的人,则将案上的那封书信交给西川王,然后告诉他战某去投顺王去了。”
梁凤举虽然也是蜀中名士,出任谋士,但是智计一直都佩服战游,忙道:“战兄这是为何!”
战游竟然还能咧嘴笑道:“若西川王派龙腾阁的人来,那便是要杀战某了,自然不必再费言。若他派的是雷霆军来,则是无意杀战某。倒有一计呈上。战某一生从未求人,失去一臂又将何妨,只是愧对主上啊。”
梁凤举叹道:“战兄何必如此,以梁某之见,西川王确实是光明磊落之辈!定不会计较太多。”
战游伸手阻止他说下去,大步走到帐外,道:“梁兄难道不问战某为何要去投奔顺王么!”
梁凤举叹了一口气,道:“战兄定然是想施展苦肉之计,若非如此,又何必断掉一臂!”
战游哈哈大笑道:“知我者梁兄也,战某去也!”他笑得脸已经抽搐起来,可见断臂之痛已经有些无法忍受,摇摇晃晃地往外走,然后向着中军大帐跪倒,连着磕了三个头,算做是为蜀王吊丧,站了起来,渐渐地消失在夜色之中。
梁凤举一直看到他的影子再也不见,这才坐回到案前,不知道西川王是否有杀自己和战游之心。
罗永福踏进大帐之中,马上便见到刘渊端坐在正中央,旁边霍烈挺立,而坐在刘渊下首的正是雷霆大将军郭瑭,许强宗则站在他背后。
接下来便是大将林越然,下面坐着数员各营的偏将。
右边则是谋士江子陵、令狐云,首席参军战游并未在座,而他的两个行军参谋梁凤举和于延亭竟然也没有见到。
罗永福知道事情有变,上前施礼道:“末将见过王……”他本想说见过王爷,但是见到刘渊案上摆着的帅印,改口道:“末将参见元帅!”
刘渊点了点头,罗永福是可用之人,道:“将军免礼!”罗永福有时驻扎在前营,所以是最后一个到的。
罗永福坐了下来,疑惑地看着旁边诸人。除了郭瑭之外,所有的人都是低着头,帐内气氛非常沉闷紧张。
在路上罗永福也听说了很多消息,蜀王已经驾崩了,这原来以为将是晴天霹雳的消息,罗永福现在倒并没有什么感觉,连他自己也感觉奇怪,大概是连日征战有些麻木了吧!
然后大将蓝玉试图拥兵捉拿西川王刘渊,却被龙腾阁的护卫拿下,战游在刀群之中傲然面对刘渊,见过蜀王之后后匆匆退出……
虽然只是几个时辰而已,但是这里发生的事却比过去几天还多。
罗永福心里明白,现在这支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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