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两口迎出去,许玲芳手里的菜刀都没顾得放下,伸着头直往乔轩身后瞅:“怎么就你一人,谭马呢?”
谭马跟乔轩是一个导师带出来的师兄弟,约好今天登门拜访,他要说服老乔夫妻把房子租给王纯。王纯一个人住在公司他不放心,一忽儿担心流氓上门,一忽儿又担心方向平近水楼台。尽管尚未发现方向平有过这方面的劣迹,但并不能说明问题,和尚都有把持不住的时候。乔轩答应帮忙,说好去找他,带他来,去到他家后,发现他来不了了。
在思考了一夜后,谭马决定向老婆申请离婚,刚一开口,老婆就动手了,第一个回合就在他脸上抓出了三条血道道。乔轩来的时候,战事刚停,看着谭马血淋淋的样子,甚是不屑。“打不过她?”他问。“我?一指头戳她一跟头!但是,敢吗?到处是妇联,到处是人家的‘娘家人儿’。唉,在中国还是做女人好,进则女强人,退则贤妻良母,永远立于不败之地。对此我真是想不通,真想找有关部门进行有关投诉,偌大的中国,为什么就没有男人的一个‘娘家人’,难道男人就不是人?……”乔轩打断他的悲愤控诉:“你今天还去不去我家了?”谭马苦笑。“那就改日吧,等你脸上的伤好了的。”乔轩说。谭马又不愿拖,就把这个任务交给了乔轩。
乔轩跟父母说完了谭马的意思,强调道:“爸,妈,谭马可是我师兄啊,一个导师带出来的。”
许玲芳撇撇嘴:“师兄算老几?他要是你老板还可以考虑。”
男人想问题到底要周到些,老乔问:“王纯跟他什么关系?”
“同事关系,朋友关系,男女关系……什么关系不是关系?关键的是,人家开了口了。”
老乔摇头:“王纯你妈去看了,嫌她年轻……”
许玲芳补充:“主要是长得太乍眼,不安全。”
“对谁不安全?”乔轩笑看老乔,“对爸?”
“严肃点,这可是咱家的大事。”许玲芳喝斥。
“爸,啥时候安排个机会让我也瞻仰一下嘛!”
“嗯?”老乔没明白。
乔轩说:“你们那个王纯的芳容。”
许玲芳一听急了:“乔轩,吃着锅里的看着碗里的可不成,小云跟你一年多了,没打结婚证就跟你……啊,住到了一起,得亏我不是她妈,我要是她妈,早扇你了!”
“这都哪跟哪啊。我这只不过出于一种,啊,对美好事物的、本能的、艺术的渴慕。爸,您能理解吧。”
老乔为“能跟年轻人做朋友”,重重点头表示“能理解”。许玲芳撇撇嘴,“你爸还能不理解?你们男人,不管做老子的还是做小子的,全一个德行,好色!”说罢提着菜刀扭头去了厨房。
乔轩赞叹:“爸,您看咱妈,读书不多,说出话来可一句是一句!”
老乔气哼哼地:“她是你妈,不是‘咱妈’!”转身追去,“许玲芳,说话要负责任,血口喷人不成。‘好色’,我怎么好色了?”
许玲芳的声音从厨房传来:“你不好色当年干吗追我?”
最终,乔轩没能说服他的父母,确切点说,没能说服许玲芳。许玲芳坚决不同意王纯住到家里,任可穷点儿,原则不能放弃。
谭马决定面部伤愈后亲自上门。
这期间王纯出了事儿。
为了钟锐。
从那天离开后,钟锐就再没有来过公司,仍有找他的电话打来,他却一个电话没有来过,不知到底怎么样了。有一天王纯忍不住呼了他,才知道这些天他一直在为找房子奔波。同样是没有房子,却又大不一样,她是一个人,他还有妻子儿子。放下电话后,王纯才头一回真切体会到钟锐的困境,体会到了方向平手段的老辣。她知道找房子的滋味:一处处的看,谈,谈价钱,难看的脸色,烈日和尘土飞扬的路,还有心情,茫然、颓唐、不知前景……想到那个才智过人、惜时如金的人如今正为了这种种琐事耗费生命,她很难受。
电话响,王纯拿起电话。
“钟总不在。”她告诉对方,不说钟总已经离开,这是方总再三嘱咐的,说完放电话时,身后伸过来一只手把电话拿了过去。
是方向平。
“请问您是哪里?……”方向平问,孰料对方已挂了电话。方向平犹有不甘,问王纯:“他是哪里?”
“他没说。”
“以后凡是找钟总的电话,一定问问清楚是哪里。”
“对方不说,硬问,好么?”
“王纯,你怎么这么书呆子气呢?”方向平在她对面坐下,“我问你,你对钟总印象怎么样?”
“很好。”
“我也是。……我再问你,你是否愿意与他共事?”
“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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