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会是谁呢?
他正想着,大门外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打破了天牢的寂静。大门被推开,一队手持火把的禁卫军走了进来,火光刺眼,一同被关押的官员们纷纷被吵醒。
禁卫军在南锡明父子所在的牢房前停下,狱卒打开门,一个禁卫军头目语气不善道:“罪将南颂珩属武官,按照规定不能和文臣关在一起,即刻转押至上水围监牢。”
“什么规定?你拿出来我看看!”黄侍郎叫道。
“就是!你拿出来我们看看!”
“没有就不要在这放狗屁,这里已经够臭了!”
“狗腿子不放狗屁还能放什么?肯定是晚上吃多了,大半夜跑到咱们这乱吠吵得人睡不着!”
牢房内附和声此起彼伏,这些官员们平日里知书达礼,个个儒雅有风范,如今骂起人来也是脏话连篇。
头目气得脸如锅底,但还是忍住了,呵斥手下:“还不快点!”
两个禁卫军上前架起南颂珩,南锡明直觉事出突然必有蹊跷,紧拽住儿子的胳膊不松手。
“为何突然要换监牢?这还是大半夜的,为何不能等到明日?”南锡明问道。
“大统领的命令,岂由你质问?”头目一挥手,“带走!”
“不能走!”南锡明红着眼吼道,“你们想把我儿子怎么样?”
“换个地儿关押而已,府尹别想太多了。不要妨碍我们执行公务,再不松手我就不客气了!”头目道。
身上的伤口裂开,南颂珩疼得脸色惨白,冷汗直冒,闻言忙劝父亲松手,南锡明却拽得更紧了。头目不耐烦,命人将他拉开,南锡明挣扎怒骂:“你们坏事做尽,不得好死!”
头目被激怒,上前一脚踹在南锡明的胸口处。南锡明被踹翻在地,口吐鲜血。南颂珩见状,不知从哪里迸出的蛮力竟将左右架他的禁卫军互相一撞,直撞得头破血流,其中一个当场翻白眼晕了过去。若非脚上带着镣铐,他早就扑上前把那个头目的脖子拧断了。
头目退到牢房外,指着南颂珩,命令手下:“快拿住他!”
禁卫军们都听说了南颂珩的“英勇事迹”,方才又亲眼见到他在重伤之下仍能干掉两名军士,这会儿他们心里都犯怵,面面相觑,谁也不敢上前。
“他身负重伤,手脚又都带着镣铐,你们怕个鬼!交了差,大统领有重赏!交不了差,大家谁也活不成。上啊!”头目恼道。
禁卫军们这才一拥而上,南颂珩担心他们再对父亲动粗,这次并未反抗,任由他们押着走出了牢房。
南锡明挣扎着往前爬,伸手急喊:“予裴!儿子!”
南颂珩回首看了父亲一眼,泪水充盈了眼眶,他极力忍住,道:“父亲,勿需担心我。祖母和母亲还在云中等您回去,您多保重!”
南锡明老泪纵横,眼看着儿子被禁卫军押走,急火攻心,又吐了一大口血,昏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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