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棉纺织业的技术优势在英国人一边,而丝绸业的总体技术优势在我们一边。至少在桑、蚕的品种,以及生丝的质量上是这样”
“而且,”李颖修补充说,“相对于棉纺织业和粮食加工,缫丝业的影响面比较小。这样,我们可以从容的摸索经验。万一有些事情我们做错了,局面也不至于败坏到不可挽回。”
7月19日黄埔
荒凉的黄土高原,沟壑纵横,大风吹拂之下,三面大旗猎猎作响。左边的大旗上大书“彰武军节度使”,右边的大旗上写着“骁骑卫大将军”,中间的方旗上写着一个大大的“李”字。旗下站着一人,金盔金甲,手持金剑。
他的面前,一派军官单膝跪地,那大将军说道:“监军建在队上。”只见那一排军官的头顶上飘出一排排的金色的数字:
忠诚+10,勇敢+10,团队+10,必杀技发招率+50%……
一排金光乱晃,楚剑功耳朵里嗡嗡作响,他又惊醒了。
自己又做怪梦了。上次做这样的梦,是朱雀军在湖南开营的时候。而这一次,是黄埔讲武堂开学。真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啊。不知道以后开陆军大学会梦见什么。
拥有一支传奇般的干部队伍,义无反顾,舍生忘死,可谓每个统帅的梦想吧。
但是,从来就没有传奇。指导员,也不过是冰山露在水面上的部分而已。深藏于水下的,是如同蛛网般的组织。自己梦中那魔力般的口号,真正的版本是“支部建在连上”,支部,由具体的成员组成的组织,而非形单影只的孤胆英雄。如果组织毁灭了,就算把每名士兵都冠以指导员的头衔又能怎样呢?
前段时间选出的一千七百名守阙锐士早已经整队完毕。楚剑功骑着马,向着黄埔行进。前几天就已经选定,讲武堂设在黄埔,广东水师的老营。
楚剑功和李颖修之所以选定黄埔,完全是一种精神寄托。他们就是要按黄埔模式,建设一支精干的干部队伍。
这支干部队伍,依附于组织之上。组织堕落了,这支干部队伍也就毁灭了。出于自我求生的本能,这支干部队伍也会追求组织的纯洁性,特别是在组织的预设目标还没有达成的时候。在另一个时空,有个很简单的例子,1927年的8月1日,那么多的黄埔子弟,放弃了已经到手的功名利禄,跟着几乎已经毁灭的组织走。
现在在这一个时空,楚剑功希望的是,有这样一支队伍,即使楚剑功和李颖修出了意外,残存的守阙锐士们也会继续走下去。不知道道路如何不要紧,受到沉重打击也不要紧,只要组织的传承还在,就一定可以成功。
一千七百人,实在太庞大了,特别是对于只有四名教官的黄埔讲武堂来说。楚剑功没有办法,在昨天已经进行了一次筛选,识字的六百多人为第一期。不识字的一千多人为预备第一期,他们将在半年的识字课后成为黄埔讲武堂第二期。识字的标准非常的低:会写自己的名字,会从1数到100
经过两个小时的行军,现在,楚剑功他们已经来到了黄埔,李颖修,陆达,杰肯斯凯等人已经等在这里了。
“同袍们,今天,我们黄埔讲武堂,就正式开班了。”
众人欢呼起来,三十名礼兵十人一组,对天鸣枪十响。枪声很整齐,给场上带来几分肃穆。
“预备第一期的一千人,按区队带回,下午开大会。”
区队长们开始吹哨子,整队。守阙锐士们排成单人纵队,去营房。现在,场上就剩下六百多名第一期的学员了。
“现在,我向大家介绍你们的教官。”楚剑功大喊,“第一位,基本战术教官,杰肯斯凯。”
杰肯斯凯今天把皮鞋和衣服上的铜扣擦得蹭亮,他踏上一步,举起佩剑,行了个法国近卫骑兵的持剑礼。
“第二位,是参谋统筹教官,肯尼夫莱特。”
肯尼夫踏上一步,干净利落的行了个美式军礼。
“第三位,工程与测绘教官,范中流。”
范中流懒洋洋的走上一步,挥了挥手。
“第四位,炮兵与步炮协同教官,怀特拉比斯。”
板甲大白兔潇洒的往前一站,脱帽致意。
嗡……下面的朱雀军士兵议论起来。
“吵什么,你们没学过条令吗?”楚剑功发火了。
“报告!”站在前面的士兵举手示意,看到楚剑功点头了,这名士兵问道:“这个炮兵教官不是被我们抓住的洋鬼子吗?他怎么能当教官?”
“被抓住怎么了,那天在砚山顶,我们的炮兵老也找不到准头,后来在黄家村,英国人的炮兵让我们吃了大亏,你们都忘了吗?怀特拉比斯是专业炮手,来教导我们怎么开炮,你们有谁不服气?出来比试比试。”
看看没有人做声了,楚剑功接着说:“现在,你们会分成四个区队,每个课堂都是一个区队上课。四位教官,同样的课程要讲四次,你们学的也是同样的课程。朱雀军现在扩大了,将有接近;一万七千人人,一百个连。讲武堂毕业的时候,总成绩最好的区队将担任各连的守备,其他的只能做千总和把总了。注意,我说的区队总成绩,也就是说,同一区队的学习时要互相帮助。明白了没有。”
“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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