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二人杀退骑兵,上前来慰问吉儿她们。
吉儿二人连连致谢,见那男的粗眉大眼,固是豪气逼人;那女的竟也是英姿飒爽,一脸刚毅之色。二人问起吉儿的去向,吉儿毕竟少女害羞,怎敢坦陈自己是去找李世民?便假称自己是刘武周手下一名将官的女眷,因父亲不肯随刘武周作乱而被杀;自己和一个小丫环逃了出来,现今是到太原去投奔亲戚。
二人见她们刚才被刘武周的兵将围杀,便不起半点疑心,那女子听说刘武周作乱,十分关心,不住的问起详情,吉儿哪里真的知道?只装作自己一介妇人,什么也不懂的样子。那女子更显得担心,与那男子低声的谈论不休。他二人说话的声音很低,吉儿只隐约听到她说:“不知……爹爹他们……只怕会有危险……”
那男子说:“……应该没问题……太原……安全……别担心……”
似乎那女子有家人在太原,担心刘武周的兵马会侵扰那儿,那男子在安慰她。
二人商议了好一忽儿,只见那女子纵马离去,那男子过来说:“两位姑娘在这荒马乱之际孤身上路岂不是太危险?我也是去太原的,若不嫌弃的话,就让我护送你们一程如何?”
吉儿一听,自是求之不得,千恩万谢的答应了。
于是三人并骑而行。
那男子自称叫作柴绍,刚才那女子是他的夫人,她父亲和兄弟住在太原,这次他们是要去那儿庆贺她一个弟弟结婚。她听说刘武周作乱,不免要挂怀父兄的安全,急着先赶一步到太原去看看,留下她丈夫卫护吉儿她们慢慢的前去。
有了这柴绍的保护,风吹日晒之苦虽不可尽免,一路上总算一直都平平安安。
这天已来到太原城外,吉儿仰望着那灰扑扑的城墙,回想这些日子来的风霜,感慨良多;想到很快就能见到李世民,不由得心中鹿撞,一阵阵的红潮上面。
正在这时,忽听得有人在叫:“绍郎!绍郎!”
三人定睛一看,只见那天先走一步来太原的那个女子骑着马立在城门边正一面叫,一面向着三人这边挥手。
柴绍抢上前去,两夫妻拥在一起,显得虽只分离数天,却已有如隔了好久没见。吉儿见他二人如此旁若无人的真情流露,既是微觉羞涩,又是羡慕不已。
这时二人欢喜无已,早将吉儿她们忘到九霄云外去了,说起话来也顾不上压低声音,吉儿清清楚楚的听到他们的对话。
只听柴绍道:“怎么样?我沿途过来都没见到有战乱之迹,太原一切安好吧?”
那女子道:“刘武周那家伙好狡猾!他不知道太原的兵力如何,不敢贸然来犯,却去唆摆魏刀儿和甄翟儿两个山贼来找是非。他们人多势众,爹爹几乎不是他们对手,幸好二弟领着援军及时赶到解围。刘武周见识了太原军的厉害,如今是不敢再来的了。”
柴绍道:“我早说了嘛!刘武周这等跳梁小丑,阿爹和世民怎会应付不了?”
那“世民”二字传入吉儿耳中,直如半空里响起了一声霹雳,她忽地感到一阵莫名的惊恐,仿佛在什么地方出了什么差错,一时却说不上来。
迷乱之间又听到那女子说:“话虽如此,到底是不能不担心的,若不赶紧来,我这些天只怕饭也要吃不下、觉也要睡不着呢。二弟见着我也很高兴,说他也正挂怀着不知道我们半途上会不会碰上刘武周的乱兵而吃亏。”
柴绍笑道:“你们两姐弟就是这样心灵相通,怎么想的都是一个念头?”
那女子也笑了起来,道:“怎么?你不是在喝他的醋吧!”
柴绍吐吐舌头,道:“你可别胡说,小心这话给世民那未过门的新夫人听到了,我倒怕是她要来喝醋呢!”
吉儿脑中“嗡”的一下,下面的话就听不见了,只觉得二人似是笑作一团。她眼前一阵发黑,身子摇了两摇,象要跌下马来,只听到荷香的惊叫声在响:“姐姐,姐姐,您怎么样了?”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隐约似是听到有人在哭,她竭力睁开眼,只见荷香伏在床边流泪不止,见她醒来,这才破涕为笑,叫道:“您醒了,您醒了!”
吉儿吃力地转头看看四周,原来自己正处身在一家客店的房间之中,忙问:“这……这是怎么回事?”
“刚才您听到李世民的姐姐说起他未过门的新夫人便晕了过去,您……不记得这些事了吗?”
吉儿猛地想起这事,犹似给人一刀扎入心窝里去,不由得大叫一声:“啊,这是假的,这是假的!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荷香仰头道:“姐姐,你醒醒吧,是真的!他未过门的妻子是长孙家的二小姐,叫长孙无垢!”
吉儿全身发软,有气无力的道:“他怎么从不提起?他……他骗我!”
荷香道:“这婚事是他从雁门关回来后才订下的,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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