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何人?”另一名站于一旁的黑衣人面色一震,冷吼一声。
云初染白他一眼,淡然道:“废话!来此的人,自然是杀你之人!”
说完,云初染手中的鞭子一挥,毫不客气朝那黑衣人挥去。
她可记得,方才命人狠狠打绯彦的人,就是他呢!
那名黑衣人倒是有几分本事,竟能险险避过云初染的血鞭。见状,云初染唇瓣一勾,精致的面容却蔓延出一缕冷光。
见状,那名黑衣人倒是心生畏惧,转身便想逃跑。云初染眸光一狠,挥鞭上前,那黑衣人反应及时,左躲右闪,云初染耐性缺缺,内力一提,眉宇一蹙,手中鞭子顿时抽中那黑衣人,那黑衣人应时惨叫,而后倒于地面,晕死过去。
暗室归于宁静,一旁的火光摇曳,衬得室内昏黄,无声无息中透露出几分压抑。
空气中隐隐有血腥味,飘荡开来。堪堪增了几分凄楚。
此番,那浑身是血的绯彦已然微微张开了眸子,深黑的眸中漆黑一片,但却有一缕极为明显的微光,隐隐浮浮。
云初染扔了血鞭,走近他。
他的唇瓣已然咬裂,血痕极深。他那常日里带着冷然的面容,也是苍白凄楚,但却含着几抹不屈的硬气。
他就这样直直的望着她,宛若不认识她一样。云初染迎视上他的眸光,朝他微微一笑,嗓音极为温和:“绯彦,没事了,我带你回家!”
一句回家,在他宛若寒潭的心里,猝然掀起了一层浪。
他眸光抖动了,早已麻木的身体,却突然有了感觉,疼痛无以复加。
他看到她轻柔的解开了他身上的绳子,他全身巨疼,无力支撑,在他朝地上软倒之际,她那双纤细白皙的手臂却环上了他的腰身。
他满是鲜血的身子,也落入了她的怀里。
霎时间,映入鼻息的,是温和柔软,缕缕冷香。
深深印刻于心底的,是她眸中那一闪而逝的担忧,一丝怜惜。
视线猝然模糊,惊觉之际,他只觉神智在悄悄抽离,除了身上的疼痛难以压抑,心头,却想着,他身上的血,脏了她素净的…衣衫。
外面,阳光明媚,宛若三月柔光。
呼啸而来的风,涤荡那座院落的丝丝血腥,飘远带走的,是一片死寂。
此番,云初染是扶着绯彦公然进入瑞王府,所经之处,皆是引得一片惊讶沸腾。
然,她却毫未在意,仅是一路扶着昏迷的绯彦,入了流夙阁。
瑞王府炸开了锅,云初染此番出墙,铁证如山。
楚亦风心底对云初染的鄙夷更甚,眸色冷然,但眼角却止不住僵硬。
想来,昨日才娶回来的女人,今日便公然爬墙带回来一个男人
。他楚亦风头上的绿帽子,当真是大得惊人。
比起王府各处的沸腾热议,云初染的流夙阁倒是极为安静。
流夙阁主屋不断有侍女端着热水来回进出。每次端着一盆温热的清水进去,不出片刻,端出来的,便是一盆刺眼鲜红的血水。
屋内,绯彦那破烂的血衣已然被脱去,仅留一条略带血迹且被剪了大半的亵裤。
他依然昏迷着,身上处处布着新鲜的鞭痕,但令云初染更为心颤的是,除了新伤,他身上,竟然还布着诸多已然结疤的伤痕。
如今新伤旧痕交织一起,衬得他身子,毫无一处安好。
亲自替绯彦小心翼翼的擦去他身上的大部分血迹,后,云初染便令所有侍女出去。那秋宛,却被云初染出声留下,但瞧着绯彦全身几近赤身,她倒是面色一红,待云初染唤她过来帮忙之际,她便眼角跳跳的瞪了云初染一眼,后迅速出门,留得云初染微微一愣。
这小秋宛,当真是越来越不将她放于眼底了。
云初染这般想着,而后慢吞吞的自身上掏出一个精致的青花瓷瓶来。扯开瓶塞,药香缕缕蔓延开来,略微含着几抹薄荷清香。
瞧着绯彦双眸紧闭,被擦净后的伤口仍有血流溢出,云初染暗叹一声,亲自替绯彦上药。
最后,一瓶金疮药用尽,绯彦身上无论新伤还是旧痕都被金疮药敷了厚厚一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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