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晓邱延宁是个少候爷,那夏逸飞?那上官文熙呢?直觉的他们的身份也不低。也许,有他们作朋友也不错。不是因为身份,而是他们待她的真实。上官的神秘相陪,邱延宁的狡诈的算计,夏逸飞寒冰的冷眼,子夜的明净和率真,不用虚伪作外衣,每人的目的很是清晰。只是她不愿探询,不愿在意,不然他们的目的也许简单,也许……
想起一段歌词:朋友不曾孤单过,一声朋友你会懂,还有伤,还有痛,还要走,还有我。不曾孤单过?举头看向月儿,低头看向影子,静立的自己,形影相吊,对影成三人。
环抱双臂,孤单的她,行于月下,单薄的影,时长时短,静笑独然,淡薄着满身的忧郁。
也许,她可以和他们一同上路,也许她可以带上洛儿,也许她可以先治好妖精,也许……
失笑的皱眉,怎么会有那些多个也许?其实一个人也不错,无牵无挂,很是自在。可以骑上马独行天下没有顾虑,可以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可以……耸肩一笑,这左思,右想,竟是自相矛盾。哎,不想了,一切随缘,一切随心吧。
叹口气,继续缓步而行,不知道走出有多远,面前一座高大的院落。但见,府门前挑着两盏气死风灯,灯下,一对石獭子耀武扬威。因为天晚了,府门紧闭,抬头,门前一块横匾:沈府。一笑而过,继续慢行。长长的粉墙蜿蜒出很远,看来宅子一定很大。
沿墙边,快到尽头处,忽尔的从墙里传出一阵压抑的啼哭声。
略为好奇的迟疑了下,如此夜半时分,是人?是鬼?兴趣的一笑,立身于墙畔侧耳聆听。
一个女子的哭声,声音低婉,透着哀伤,“不,我不能。我很想和你走,但我走,我爹,我娘,娟儿怎么办。沈大人不会饶过他们的。”
“玲儿,顾了他们,那我们呢?那我呢?”是个男人的声音有些沙哑,很是急切。
“轩哥,对不起,我……”女子抽噎的说不下去了。
“玲儿,不要,我不要我们就这样分开,不行,我去找沈老匹夫拼命。”
“不。”撕心裂肺的哭喊声,拉扯声,“轩哥,求求你,别这样,忘了我吧,是玲儿对不起你。明天沈大人就着人送我们进京了,一旦入了相府,我……轩哥,忘了我吧,就当我去了。”
“玲儿,我们说好秋收后成亲,现在,你让我怎么能忘了你,玲儿,我忘不了……”一时男子也悲凄的哭了出来。
听故事般,宋菱歌站到院外,微仰头望了望夜空,夜幕深幽。
这故事情形有点老,引不得宋菱歌一点的同情。她自己也感到纳闷,自己这样是不是太过冷心。相较的她比较感兴趣这个沈大人?这是个什么官老爷,听故事又是个强拆苦鸳鸯,『乱』点鸳鸯谱的戏码。只是这送京城,入相府何意?若不是送亲,那就是送礼?送个把个美人作礼物,这是常有的事。
送入相府?忽然忆起,相爷的生辰要到了吧,樊城知州大人不就是准备了丰厚的寿礼。难道,这丫头也是寿礼。送入相府,入相府……
思忖着,眼前一亮,有了主意……
一夜好眠,睁开眼满室明亮,又是一个新的开始。
倍觉轻松的起身,收拾。嫩白的手掠过眼前,动作一滞,有些失笑。这些天已经习惯了枯败的肤『色』,习惯了他人眼中长得丑还出来吓人的不屑,看多了只重外貌的肤浅,乐得自己轻松,这样挺好。当然也有意外,就如上官文熙他们,眉头一皱,怎么又想起他们了,摇摇头,再次的掩起风华,一身的粗布衣裳,上下瞧了瞧,满身的随意自在。
下楼用过早餐,牵着马,宋菱歌上路了。
行走路过盈香楼所在的那条巷子,不经意,宋菱歌拧眉相望。
盈香楼尚未开门,一片冷清,楼门前红灯笼依然鲜亮,一切安素如常,仿佛昨晚的意外不曾发生过。
收回视线,催促着马儿,一人一骑向城门口奔去。
“菱歌。”城门口近在眼前,突然的从背后传来一记熟悉的喊声,子夜?
疑『惑』的停下马回头,果然是他。一身青衣,策马迎着晨光向她奔来,明朗的脸颊上藏不住心思的,满是急躁,满是担忧,好象出了什么事情。
静待着他,眼眸微眯,他,这是?
策马及近,不待她问,子夜急切的说道,“菱歌,你要出城是吗?”
“嗯。”对他,总是冷漠不起来,不知不觉的就温和下来。“有事?”
“菱歌,先别走行吗?出事了,宁爷病了,很重,求菱歌去给看看好吗?”说得急躁,却满脸的真诚。
“妖精出事了?”『迷』『惑』不解的蹙眉,怎么是他病了?这情形有点『乱』。不过,既然是他病了……挑挑眉头,淡淡一笑,“好,带路。”
喜『色』顿生,子夜担忧的神『色』一扫而光,看向宋菱歌的笑容开朗而略带羞涩。拨转马头,二人向来时的路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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