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新娘,落花轿,大红盖头抖一抖;
后生家,两眼花,交杯剪烛手碰手;
夫拉犁,妇养鱼,绫罗布帛年年有;
两口子,盼长久,甜甜蜜蜜醇似酒。”
s市狭窄的小巷里,一群孩子在玩娶新娘的过家家游戏,两个五六岁的男孩子相互双手交叉,呈口字状,上面坐着一个头盖红丝巾的女孩子,摇摇晃晃地走向巷子一角,两旁站着一溜撒花的孩子,一个大约七八岁光景的男孩子兴奋地坐在角落里等着新娘来拜堂。突然从角落的另一边跳出一个高个子男孩,把扮作新郎的那个男孩推倒在地,大叫道:“我才是新郎,你要去做撒花的。”被推倒的男孩子站起来,生气地说道:“刚才石头剪刀布,你都输了,不能耍赖!”
“不,我就要做新郎。”
被推倒的男孩气鼓鼓地猛地扑向高个男孩,高个男孩没有提防偷袭,一个趔趄往后退了好几步,还没等站稳,那个男孩又跑上前没头没脑地踢他,一边踢一边大叫:“耍赖皮,每次你都耍赖皮,下次不跟你玩了。”高个男孩被踢恼了,不再忍让,一把抓住男孩的手,一下子提起来往前狠狠地摔过去,男孩狗啃泥地趴在地上,鼻血细细地流下来,他吓得哇哇大哭,爬起来往家跑去。一旁观战的孩子们吓得四散逃走,只剩下装扮新娘的女孩站在原地。
那女孩长得白净细腻,十分惹眼,她走到高个男孩身边,小声说道:“辰哥哥,你干嘛又耍赖?”
那个被叫作“辰哥哥”的高个男孩拍拍衣服上的粉尘,“哼”地一声:“我就要你做我的新娘,谁也不能抢。”
“那下次他们都不跟我们玩了,怎么办?”
“不玩就不玩,反正我也只想跟你一起,其他人我才不在乎呢。”
此时,巷子口一个少妇快步走过来,模样十分娇俏,只是眉眼间堆满了生活的愁苦,她大声嚷道:“晓雪,快回家,女孩子家整天在外面瞎玩什么!”
女孩吓得整个人跳起来,看了江辰一眼,慌忙朝少妇所在的方向跑去。
江南水乡的雨季特别长,狭窄逼仄的老房子里,潮湿闷热渗透到每个缝隙里,惹得房子里的人十分烦躁。
“你到底还在外面欠了多少钱,你说啊?”巷子尽头一个小店铺里传出一个女人歇斯底里的咆哮声。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狭小的店铺里,一个男人抱着头缩在角落,一面痛苦地回答,一面像发狂的狮子一样摇头,全身邋遢。
“你是不是想逼死我们,你到底是不是想逼死我们啊?啊?”女人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嘶哑哭喊着,娇俏的面容只剩下皮相,毫无风韵。
“爸爸妈妈,你们不要吵了。”睡梦中的晓雪被惊醒,披散着头发,从店铺隔断的二层顺着梯子快速地爬下来,跑到女人身边,抱住她。
女人把晓雪推到男人面前说道:“现在我们只剩下这个店铺和女儿,你是不是想把我们一起卖掉,才肯死心。”
男人突然站起身跑到厨房里,迅速地取下菜刀,狠狠地朝手指砍去,瞬间食指崩裂掉地,指上的肉还在鲜活地收缩,男人的手鲜血直流,不住地下滴。男人面目狰狞地嚎叫起来,钻心的痛逼得他忍不住瘫坐在地上。
“啊……”女人见状高声尖叫,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捂住晓雪的眼睛,打开门,跑到对面的小店铺,“砰砰砰”猛烈急促地敲门。
门“吱呀”打开,伸出一个睡眼惺忪的中年男人的头,半睁着眼睛问道:“噢,晓雪妈呀,有什么事情吗?”
杜芸俪急切地说道:“江辰爸爸,我家里有急事,晓雪晚上先放你家里,麻烦你了。”还未等男人回答,她就用力把晓雪往里一推,迅速转身朝自己家跑去。
男人已有些清醒,他似乎已经习惯她这种匆忙的状态,并未多问,只是低头看看晓雪,疼爱地说道:“晓雪,快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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