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妈愣愣地看了峻哲一眼,“哇——”地一声哭了出来,“楚楚从楼上摔了下来……”
“怎么会这样?!”峻哲大惊失色,陈妈正要解释……
妈妈已冷冷地开口道,“大清早上在家门口又哭又喊的,象什么样子,她不过是从楼梯上滚了下来,能有什么事?”又转向峻哲,“别以为楚楚不说,楚生护着她,你做的那些事,我就不知道,告诉你,云家是有脸面的,下次要是再让我看到你,别怪我不客气!”
陈妈止住了哭,“峻哲,你背着我在外面做了什么?”
妈妈忽然想起她答应过楚生的话,连忙对陈妈说,“你要问回家问去,你被解雇了,现在收拾收拾东西,赶紧回去吧!”
“太太,”陈妈顾不上问峻哲了,“求求你,让我留下来吧,楚楚病了……”她实在是放心不下!
妈妈厌恶地看了陈妈一眼,“你怎么这么烦啊?我这都说第二遍了,你还想赖在我们家不成?!我们家的事,我们家的孩子,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操心了?你还是管好你自己的儿子吧!”
“妈,别说了,我们走!”峻哲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陈妈拿着她不多的东西,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云家,一路上不停地流泪,不停地念叨着,“楚楚……”连路上飞驰而过的车子都视而不见。
峻哲吓坏了,“妈,你小心点儿!”
陈妈宛如被从梦中惊醒了一般,“峻哲,你做了什么?!”
“妈,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回头你要打要骂,我都随你,现在的关键问题是,楚楚去了哪家医院,她到底怎么样了?!”峻哲对陈妈大声说。
陈妈觉得峻哲说得很有道理,可她真不知道楚楚他们去了哪里。
“妈,我先送你回家,我去打听楚楚的消息。”峻哲看着陈妈上楼后,就转身离开。
午休,项映秋急匆匆地走出校园,楚楚今天没来上学,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要去打电话问一问。
“项映秋——”身后有人叫她,项映秋一回头,就看到了那个可恶的人,掉头就跑,峻哲在后面紧紧追赶,两人一前一后跑过了街角,项映秋猛地停了下来,突然将毫无防备的陈俊哲推倒在地,“你滚,你马上滚得远远的,你害楚楚害得还不够吗?居然还要到学校里来找她,你知不知道,老师找了她的家长,现在没一个同学和她说话,全都在背后指指点点……”项映秋哭了。
峻哲从地上爬起来,低声下气地说,“我知道,我都知道了,我错了,可是楚楚今天早上从楼上摔下来了,我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你能不能帮我问一问,项映秋,我求你了。”
项映秋抬起头,惊讶地看着峻哲,在她的印象里,陈俊哲是冷漠而又骄傲的,尤其是对她们这些小女生,别说是开口求人,就是话,都懒得说。
冬日温暖的阳光下,峻哲双眼通红,脸色晦暗,嘴唇青白,微微地打着哆嗦,浅灰色的棉外套上,还带着被项映秋推倒后,沾上的雪泥,一只手也擦破了皮。
可是,该死的,即使这样,他看起来依然是那么帅,加上此时那悲怮且深情的目光和表情,别有一番动人姿态,他有盛气凌人的资本,也有让安蕾和楚楚为他着迷的理由,项映秋这么想着,口气不由软了下来,“你在这里等了多久了?”
“昨天晚上我在酒吧看到文雨萱了,才知道,原来都是她们在胡说八道,和楚楚一点关系都没有,当然,主要还是我混蛋,”峻哲转过头,一滴晶莹顺着他好看的侧脸缓缓滑下,闪着令人心动的光泽,“我从夜里就等在云家门口,想向楚楚道歉,只看到他们开车送楚楚去医院,我担心极了,这才来麻烦你……”他的声音如忧伤的小提琴曲,在微风中轻轻流淌,述说着他的愧疚和难过。
怪不得脸色这么差,大冬天里,站在外面十几个小时,项映秋心里一紧,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她最清楚不
过,忽然觉得陈俊哲和云楚楚都很无辜。
“楚楚平常很节俭的,什么东西都买最便宜的,拿回去向她哥报假账,省下来的每一分零花钱,都给你留着上课……”不知不觉中,项映秋已原谅了陈俊哲,他,就是有这个本事!
峻哲抹了抹脸,“你能帮我打个电话吗?”
项映秋立刻照做,一旁的峻哲伸长了脖子,却怎么听不清那个让他梦萦魂牵的声音。
“楚楚得了神经衰弱,已经很长时间了,她今天早上晕倒了,才从楼梯上摔了下来,不过没摔坏,她现在在家里,打算明天来上学。”刚一放下电话,项映秋就详细地向峻哲汇报着,峻哲那担心又急切的样子,让她更心软了。
峻哲笑了一下,“谢谢你。”笑容惨淡得让人心碎。
项映秋看得很心酸,“楚楚答应她大哥,十八岁之前不谈恋爱……”
峻哲点头,楚楚两次哭求楚生的事,吴嫂添油加醋地告诉了云家,文雨萱幸灾乐祸地说给了峻哲,“都是因为我……”而他还以为是楚楚抛弃了他。
“你以后不要再到学校来找她了……”项映秋说这话时,觉得自己很残忍,可为了楚楚,她不得不说,。
“我不会再给楚楚惹麻烦的。”峻哲的语气象被乌云遮没的天空,到学校来会对楚楚造成影响,哪个重点高中的老师都不希望学生早恋,云太今早已给他下了“禁令”,云楚生那里有楚楚带泪的承诺,峻哲现在深刻地体味到,什么叫做咫尺天涯,楚楚又因他承受了多少重压。
看着那个慢慢走远的孤寂背影,项映秋忍不住叫了一声,“陈俊哲,我愿意帮你们。”
峻哲脚步一顿,没回头,低声说,“谢谢你!”心里已记下了项映秋的善良和好意。
“不要吵了,爸、妈,你们别因为我再吵架了。”楚楚站在门口,局促不安地说。
“没有,楚楚,我也是觉得陈妈挺好的,这才……”爸爸连忙笑着说,“这些事,你不用担心。”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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