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别让老娘再看见你。见一次打一次!”芳龄砰的推开篱笆门,大力一下子把门拍飞了。气喘吁吁的掳着袖子,指着风铃逃之夭夭的背影一顿臭骂,转头对着司南,也阴沉着,没好脸色。
司南知道芳龄记恨自己当日不肯在亦雨离开之时,前去表白送去手绢、头发“念想”什么,在她看来,要变心的人迟早都会,那些“小物件”能有什么妨碍,无关紧要。
只是芳龄绝对不会认同,认为司南故意唱反调,不听话。
“死样!你就等亦雨丢下你不闻不问吧,我也不管了!省得被你气死!”
大概气极,芳龄也不理会司南张口欲辩,转头就出了风芜园,肥胖的身影在田垄里走得又快又稳,不一会儿,就消失在司南的眼界中。
司南叹一口气。手中的小米均匀撒了一地,小鸡们不停的点头,像是附和她心中想法似的。
天很蓝,蓝的纯粹又美丽,像一幕迷人的上等绸缎,一点褶皱也没有。真想把整个身心投入进去。若是人的心也有这么纯洁无暇,就好了。
综合看完《东川风情志》和《引灵诀》后,司南的小脑袋才装了些常识性知识,看出一点不合常理的状况。
邵亦雨是一等灵根。
一等灵根有多难得?如果说有灵根和无灵根的人,是仙与凡的区别。那么一等灵根就是仙中的仙,独一无二,得天独厚。
亦雨的天资决定了他筑基成功后,只要在二十年内成功修成“仙师”,那么飞升的可能性达到八成以上。剩下的两成,是留给预料不到的天灾人祸。
而她,区区一个弱女,五等灵根,目前看来模样平凡、天资低劣,没有背景,也没甚聪明可取之处,为什么与龙首峰的铁掌峰、阿萝,默许她和亦雨结成“双xiu”道侣呢?
没道理啊!
现在司南总算明白为什么,原来把她当成工具了。
一个帮助邵亦雨“褪凡”的工具。
“褪凡”是修行中一道坎。未有过亲身经历的司南还无法领会,只知道有的人畅通无阻,丝毫不受牵绊,而有的人极难通过,总是原地踏步,修为静止不前。
亦雨就是其中一个。他心中执念极深,不能忘了那个当初救命小女孩,以至于郁结于心,无法褪凡筑基。
自己的出现,无意中触动了亦雨的机缘,使他“移情”,揭开了心结。
她好比一副良药,药到而病除。只是病人好了,无味而失却效用的药渣该怎么办?丢掉,或是重新熬一遍?
司南不知道。只知道她的地位越发微妙了。龙首峰对她淡淡漠视,以前至少会送些衣裳点心之类。至于静梧院玉雯那边,再无任何消息过来。只有一个和她不对盘的风铃,一有闲工夫便来聒噪。
不知为什么,司南有点怨恨。想起早前让亦雨帮助解决讨厌风铃问题,却被亦雨冷淡对待,心中有点受伤。这么一想,反而放下了心中不满,连淡淡的惆怅也没了。
罢了,邵亦雨对阿织那样的美女都能不陷入狂热,可见内心执着,想来他日后再仙道上的成就只会越走越远,自己何苦拉着他?
也许两人本就没有缘分。
何必强求?
淡淡的看着虚空的蔚蓝,司南只觉心境一片清净,没有尘埃。
微微眯着眼,忽然眼角瞥到一点一闪而过的金光。她以为眼花了,揉揉眼,在睁大一瞧,真是有……古怪。
一声怪响,冲天而起,似什么怪物嘎嘎在笑。天空飞来一颗巨大的金色狮子头,金光灿灿如同日轮,耀眼夺目,最稀罕的是有鼻子有眼睛,嘴巴还能发出哈哈的笑声,做出冷笑、嘲讽、不屑、气愤、怨怒等各种表情。
“欺软怕硬、无所事事、胆小如鼠的青槐,有种出来和老子干一架。”
狮子头游离般,飞快划过风芜园的上空。
“青槐小儿,胆小如鼠,欺我明月海无人?可敢出来一战!”
青槐,不是掌门的名讳么?司南呆愣愣的按着胸口,睁大眼,直直仰着脖子。
在七峰林立的高空中,仙风道骨的青槐负手而立。他脚踏祥云,身周有五彩氤氲之气流动,细看可知是他身上卍字道袍上流动的异彩。
“狮王月海,要莫要出言不逊!这里是东川,是仙门地界,不是你撒野的地方,速速离去,否则要你有来无回。”
狮子头哈哈狂笑,说话声音在东西南北转来转去,骂道:“呸。一群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爷要是被你几句话吓跑,也不配做明月海的老大!爷只问你,今秋你仙门试炼,九阳仙宗的试炼之地,是否还要去我明月海?”
“妖主早就下令,寂寞深海春秋两度开海——你小小的明月海,胆敢违背妖主的命令吗?”
“那就是啦?好,你不仁我不义,今天拼死,爷也要为明月海千年来受的迫害讨个公道。”
冲天的怨气,夹杂着巨大的火焰熊熊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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