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拿你怎么办呢?
男子只略微动摇一下,就收敛心神。全神贯注之下,他的手心发出一团淡淡的光芒,在漆黑的夜里分外明显。缓缓贴近了笑司雨的额头,光芒顿时暗弱下来,肉眼可见,那团光晕好像有自己的意识,钻进了司雨的脑袋,一点一滴的进到里面去了。
东祁的眉梢不自觉的跳动,一下,两下。
掌心下,如同海浪潮涌,一波一波的侵袭过来。又如雪花飘絮一般,纷乱的没有头绪。虚空之中,上下左右,没有距离,没有方向。
什么都有可能,这就是人的思绪。
而现在,东祁就是在抽丝剥简,他想看看这可小脑袋瓜中,到底转了些什么。
他可没有什么侵犯他人私隐方面的忌惮,只要他想,做什么不可呢?
有些人,经过人世百八十年,见惯世态炎凉,人生百态,能一眼看透人心。东祁虽然年纪轻轻,也能做到。因为他的先天血脉带给他的独特神通——他心通。凝聚精神之力,可以探查别人的心灵。
好比任何人在他面前,都是一本可以随意翻看的书籍,没有任何秘密,只要愿意,他随时可以进入观看一番。
当然,这种神通,对他而言,也是一种负担,使用过多,会有不少身体的负荷难以承担。所以,除了少年时代好奇经常使用之外,现在的他,已经很少使用自己的神通了。
今天动念不是偶然,他知道司雨的身世之后,就想知道司雨的记忆中是否有关于她先祖梵惠的记忆,或者神通觉醒。他要看看司雨的本性,还有其他,来决定对司雨的安排。和东家其他人不一样,他喜欢物尽其用,不孕的女人就没有用了吗?如果司雨能够觉醒先天血脉,那么培养一番,未来对自己也是助力!
神说,你降生在桃花岛 二十八、危机
夜枭哗的一声飞走了。
这是一个很安静的夜晚。冷风带着湿润的气息吹拂过来,凉沁沁的,比起司家,东家靠海,空气中都有海的腥咸味。
夜空像一匹巨大的黑色帷幕,遗憾的是没有什么璀璨星星点缀,只高悬了两轮月,成双成对。
地面上,一位披着锦纱的曼妙身影站在廊下,时而抬头凝望浩瀚的夜空,时而原地转着圈,时而无聊踢着小石子。她的影子,默默无言的,和高大的香樟树横斜的枝条交错一起。
香樟树的树冠像大伞般四周撑开,树杆粗的足有三四人合抱。在树后,转出一个细细长长的影子,影子渐渐走出树影的包围,独立的站在月光下。
月上中天,他的声音似从遥远处传来,包含着无法言喻的痛苦、无奈和自责。
“丫丫……”
“对不起……我保护不了你……”
声音压抑着强烈的情感波动,一语未终,只听到一声近乎哽咽的余音久久不散。
马荔转过身,美目眨了眨,忽然睁大眼睛,一动不动,好久,她才试探的问了一声,“亭、亭少爷?是你?你、怎么变了?”
的确,当司亭走近,他几乎变了一个样子,个子又高又挺,拔高至少七到十厘米,整个人也变得又细又瘦,像影子随着光源变化硬生生被拉长了。可并不是那种脆弱、不堪一击的高个子。宽大的长袍随风摆动,更显得他玉树临风,巍峨难摧。他的眼神深邃无比,凝聚了浩瀚的海一样的精神,脸庞也比往日更加坚毅。可以说,只在几日之间,他的青涩、稚嫩完全褪去了。
真有人可以一夜之间长大吗?
马荔怔怔看着司亭,不自觉的长大嘴巴,被震撼到了。连司雨在屋内,东少爷所说给她一个结果,也被她暂时置之脑后了。
“你,你怎么了?”
马荔期期艾艾,惊讶无比。实在不明白几日不见司亭的变化为什么这么大,为什么好像经历某种痛苦的磨难,为什么忧郁的眼神使人心碎。
“你跟了他了?是吧?”
司亭惨然的笑了,早该知道有这一天。当他看见司雨抱着桅杆在朝阳升起的大海上露出头,当他死死拦住失控的马荔跳海,示意桃溪把人捞上来,当他一路磨磨蹭蹭亲手把马荔送到东家……就注定了这一天。
他给了自己足够的时间来接受这个事实,可他的心,为什么还这么痛,好像生生被刀剜去一般娘亲说,再深、再痛的伤口也会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愈合。可他真正面对才知道,自己心头的伤痕是不会好了,想一次,痛一次,痛到麻木,痛到习惯,痛到这种痛日夜跟随着他,成为他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早知道有今日,当初说什么,也该把人留下来!哪怕被所有人嘲笑,哪怕为此背上骂名也无所谓!
痛啊,悔啊!
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他疼的喊不出一个疼字。
司亭咬住自己的拳,悲愤嫉恨的往那扇拱形的窗户看了一眼,又深深的包含痛楚眷恋的望了一眼马荔,身形慢慢隐进浓黑的影子里。
夜枭呕啊惨淡的叫了一声,扑腾翅膀去了。
怔怔的看着司亭消失的方向,马荔“亭……”一句话也没有说完。就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离她而去了。
茫然,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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