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荷宽慰了她们几句,顺带又跟她们交代起芳菲的东西分门别类放在什么地方,叫她们好好记牢了。
“我别的也不太担心,但夫人很快就要临盆了……”
碧荷脸上有些忧色:“夫人生柳儿少爷的时候,精神比如今好得多。现在夫人常常觉得累,肚子又特别大,稍微走动一下就得歇息好一会儿。要不我等夫人生产了再……”
“出嫁”这个甜蜜的字眼,碧荷可说不出口,只得含糊带过。
碧桃却说:“姐姐的吉日不是都选好了吗?我听人家说,这成亲的日子定下了就不好改的。”
碧桃这话是实情,一般人家订了成亲的吉日,是绝对不会更改的——除非像芳菲和陆寒第一次订成亲日子的时候,因为突然间先帝大行,全国守丧,没法子了才只得延期。
事关终生,碧荷也不敢任性,只是心里还存着一丝担忧。
希望夫人吉人天相,能够顺顺利利,给陆家再添一位小主子吧
因为陆砚和碧荷的亲人都在阳城,而且陆砚是卖了死契的,也没有回家办喜事的道理,他们的亲事就在陆府里办了。
虽说主人家没有为丫鬟小厮成亲就摆酒庆祝的规矩,不过为了让他们的婚礼不至于太过冷清,陆寒还是让涂七尽可能地给他们办得更喜庆些。
碧荷出嫁的那天,整个府里的下人都去给他们道喜。碧荷穿着自己绣的凤冠霞帔,看着也跟寻常人家的新娘子一般,整个人从里到外都透着喜气。
那天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陆砚太高兴了,喝过了头,结果……据说被生气的碧荷扔在冷地上躺了一夜。
陆砚第二天起来,跟碧荷千道歉万赔罪的,那声音透过他们的屋门窗户,穿到和他们住在同一个院子里头的涂七夫妇耳中,真是要多好笑有多好笑。
涂七的大儿子石头甚至调皮地学了陆砚那句经典的“好娘子,娘子好”,到外院跟小厮儿们一学,把大家都乐坏了。
这消息穿到芳菲耳里,让卧病在床休养的芳菲都乐得笑出了声。
“这个砚儿,该就得让碧荷治治他。看他还喝不喝酒了?”
芳菲说话的时候,斜着眼儿看着陆寒,意有所指。
陆寒大叫冤枉,说自己平时从不喝酒,只有和同僚出去时才会“小酌两杯”。
“小酌?”
芳菲似笑非笑地看着夫君。
“好吧,不算小酌……但我也没喝醉是不是?”陆寒有种被识穿的小尴尬。
芳菲本想再说陆寒两句,但她真的没什么精神了,只得闭上了眼睛养神。
“娘子又不舒服了?”
陆寒紧张地说:“咱们请大夫来看看好不?”
奇怪,怎么娘子这一胎特别辛苦呢。
上一回芳菲生柳儿,从怀孕到生产,那比一般人顺利多了。人家不是说,妇人生过一胎就是熟胎,往后越生越好生么?
怎么芳菲怀这胎却如此难受?
请过好几回大夫,大夫也说不出什么所以然来,只说:“看尊夫人的肚子比常人大,应该是肚里的孩子太大了,夫人才会觉得辛苦。”
也吃了不少药,但是芳菲的精神还是没法好起来。
临盆的日子越接近,陆寒就越担心,吩咐家人时时刻刻守在芳菲身边,连稳婆都先找了三个。
偏偏这种时候,又是六部最忙的时候。春夏之交,工作特别繁重,也很琐碎。陆寒作为一个部门小首脑,没法子专门在家陪着芳菲,这让他对芳菲感到更加的愧疚。
反倒是芳菲很明理:“相公,工作要紧,你陪着我做什么呢。生孩子的事情,你们男人帮得上的忙也有限,有稳婆呢。”
她还是坚持每天在院子里散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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