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一次,再也没人质疑陶学政对陆寒的偏爱。
虽说自古文无第一,但科举之道却是讲究排名的。陆寒一再夺魁,已经在人们心目中留下了极深的印象,因此人们自然而然的认为他就该享受与众不同的待遇。
“这几个月学得怎么样?”
进了公务房,陶学政先在书案后坐下,又示意陆寒在他对面落座。
陆寒谦虚两句,依然站着聆听陶学政说话,陶学政也不勉强。
听到陶学政这么问他,陆寒便中规中矩地回答:“学生在学中受益匪浅。”
“哦?你几次考试的时文和策论我都看了。言之有物,不错。”
陶学政的态度一如既往的亲切,陆寒身为晚学后辈,自然只有俯首受教的份,不敢露出什么不恭敬的神色。
陶学政问了他一些学问上的事情,随即话锋一转,从身上拿出一张请柬:“今年正月十五,有一场文会,是由江南宿老宗老先生牵头的。这是文会的请柬,你拿去吧,到时记得过来听听老前辈们论文,对你作文有好处。”
文会?
陆寒心中咯噔一下。
虽然陶学政没有明说,但陆寒心知肚明这是同安学派南宗的新春文会,每年都要举办一次。一来是交流学识,二来也是为学派补充新鲜血液。
一瞬间,陆寒必须要做出选择。
去还是不去?
去了,自此就会被列入同安学派门下,从此一身荣辱与同安学派捆绑在了一起。
不去,立刻就得罪了陶学政,能不能从府学顺利毕业还是个问题——而不能取得府学毕业资格的话,是不能参加乡试的。
是先解近忧,还是顾着远虑?
陆寒神色自然地笑着朝陶学政拱手:“多谢大人提携,学生一定按时到场。”
陶学政也极和蔼地笑了,甚至站起来拍了拍陆寒的肩膀:“年轻人,多学学看看,将来才有前途”
“是”
陆寒深深地拜了下去。
他已经被迫选择了一条他并没打算走的路……
其实在他进入府学读书以后,被陶学政频频找去“单独教诲”就已经想透了一件事。
无论他如何撇清,在他被陶学政点为案首,又时常在人前刻意与他亲近之后,别人已经将他视为陶学政的门生了。
既然已经湿了脚,索性就跳进这潭深水里去吧。
他倒要看看,这会是淹没他的深渊,还是助他冲锋的激流
今年芳菲的除夕是在自己的小院里度过的。
往年和本家几个房头的人住在一起,每到除夕守岁,是必定要在大厅里团坐着的。
她和那些个伯母姐妹们坐在一处,话不投机半句多。
那几房的女人心不合面也不合,坐到一处就是不停地唇枪舌剑往来不息,一转头来到秦老夫人面前,又都作出恭顺和睦的模样,实在令人发噱。
不过今年她可就痛快了。本家那边三个房头分了家,而且是在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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