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靖和殷雪娘成亲之日,整整在太虚镜之后沉睡四年,在整个征东之战中都未曾有过任何动静的妞妞突然现身出来,当着满堂宾客的面,脆生生地向着正在拜堂的李靖和殷雪娘喊了一声:“爹爹、娘亲!”
面对着满堂宾客投来的古怪目光,李靖倒是无所谓,殷雪娘却差点落荒而逃。
事后李靖问起妞妞为何一睡四年,其间自己几次对着太虚镜召唤她都没有回应。妞妞理直气壮地回答说她倒也醒过来几次,但感应到外面一直在打仗,而自己向来是最讨厌看人们杀来杀去这些事的,所以转个身又睡了过去。
李靖虽然知道这神秘的小女孩儿定有不少事情瞒着自己,但她不愿意说,也拿她没法。
看着腻在殷雪娘身上的妞妞,李靖摇头叹息,伸手抓着她的后领拎了下来,屈指轻轻弹了一下她的额头,笑道:“好了,乖乖地跟着我们去问安。”
随即两夫妻一人牵起妞妞的一只小手,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地往李秉直夫妇的卧房走去。
成婚之后的这段时间,李靖的生活实在惬意至极。素常除了到自己所辖的神武军料理一些军务,便是在家陪着父母和**,抑或教导三个徒弟。今日军中无事,他昨天已经和殷雪娘说好要带她到城郊去散心。
向父母问安之后,李靖将方弼和方相赶去军中替自己坐镇,而后带着妞妞、邬文化以及香兰、紫燕两个丫鬟一起出门。
说起来邬文化在这四年间也将“十三太保横练”的功夫练到了极致。李靖曾问过妞妞邬文化是否如方氏兄弟一般也具有什么上古之族的血脉,却被妞妞告知邬文化实在是再纯正不过的人族血脉,之所以生具如此异相,应该是某种变异的缘故。又说自己这里只有上古各族的一些修行功法,人族的法门却是一窍不通。
如此一来李靖只有依靠自己。随着修为的日渐深厚,他已将所修“八相玄通妙法”筑基之境的功法融会贯通。此次回到朝歌,他将八相玄通妙法之中坤相地属真元的修炼法门提取出来,整理完善后传授给邬文化。
李靖改造的功法似乎与邬文化本身的禀赋颇为契合,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邬文化居然成功的在阴蹻脉的“照海穴”内凝练出第一颗真元种子。
李靖对此颇为欣喜,嘱咐邬文化好生用功,待到他将阴蹻脉各窍穴中的真元种子全部凝炼成功,自己便提供足量的“坤极戊土煞炁”助他提升修为——轩辕为李靖改造重练的宝塔共有九层,下面的八层对应着李靖所修八相法诀蕴藏着近乎无穷的罡煞之炁,每一种罡煞之炁都可以随着宝塔主人的心意演化出相应的神通。当初李靖用以炼化巴佘千万“食象飞蚁”的紫岚天火便是由宝塔第一层的“紫阳真火罡炁”演化而来。
在府门外早有家里的车夫驾着一辆马车等候,黑焰驹则很是恶趣味地站在那拉车的驽马旁边,时不时地用鼻孔向它喷出两道灼热的白烟。
李靖笑着赏了向来已欺负人为乐的黑焰驹一个爆栗,翻身起了上去,三大一小四个女子上了马车,邬文化则晃晃荡荡地跟在车后步行。
才转过两条街,车内的香兰忽地掀开车窗上的帘布叫道:“少爷,少夫人似乎有些不大舒服!”
李靖一惊,急忙叫车夫停下,跳下马背赶了过来。他撩起车帘向内观看,果然看到殷雪娘的脸色有些苍白,忙关切地问道:“雪儿,你哪里不舒服?”
殷雪娘勉强笑笑:“靖哥哥你不用听香兰大惊小怪,我只是在车里略有些气闷罢了。”
紫燕在一旁急道:“小姐你脸色这么差,刚刚还阵阵作呕,怎么会没事?姑爷,不如找家医馆给小姐看看如何?”
“好,就这么办了!”李靖不容殷雪娘分说,断然点头道。随即吩咐车夫,“老吴,将车子赶得慢一点,就近找一个医馆。”
殷雪娘见李靖如此“霸道”,心中涌起一阵甜蜜。
马车再走一段,在一家医馆前停了下来,李靖很是小心地搀扶殷雪娘下了,又坚持将她搀进医馆,请坐堂的大夫诊治。
那大夫为殷雪娘把脉之后,脸上现出微笑,转头向着一脸担心之色的李靖道:“这位公子,老夫要向你道贺,尊夫人这是有喜了!”
第九十五章瓜熟蒂落,道悟丹成
离了医馆之后,李靖果断取消了郊游的计划,一路傻笑着原路返回家中。得知这个好消息后,李秉直和杜氏都笑得合不拢嘴,立即派人将殷仲达夫妇请过府来。李秉直、殷仲达这两位一家之主此刻除了高兴之外甚么都做不了,而杜氏和冼氏在反复磋商半日后,为殷雪娘制定出孕期的全套保养安胎计划。
李靖在陪着同样高兴却又有些羞涩和忐忑的殷雪娘时,心中忽地升起一个疑问:“既然此李靖已不同于彼李靖,则此李靖还孩子是否也会不同于彼李靖的孩子?”
接下来的几个月里,李靖开始公然“旷工”,神武军那边已是十天半月都难得去上一次,整日里便是跟在肚子一天天大起来的殷雪娘身边嘘寒问暖。李秉直实在看不过眼,当面训斥过几次教他不可因私废公。但李靖都是当面俯首贴耳地答应,过后依然我行我素。李秉直拿他没法,只得很是惭愧地代儿子向帝乙请罪,而帝乙却只是哈哈一笑,索性传下一道旨意,准了李靖的长假。
其实在帝乙心中,李靖如此表现反而令他愈发放心——对于为君者而言,一个能力出众却又毫无“志气”的臣子,无疑才是最值得信赖的。
十月怀胎,一朝分娩。经过殷李两家人备受煎熬的漫长期待后,这一天终于到了瓜熟蒂落之时。
李秉直、殷仲达和李靖守在院中,听着不远处的卧房之内传出来的殷雪娘竭力压低的呼痛之声,脸上都现出焦急的神色。
李秉直和殷仲达还好一些,虽然也是眼巴巴地望着卧房,却还能勉强保存几分矜持,站在原地静静等待。李靖却已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在院子里转来转去,嘴里还絮絮地念叨着:“怎地还不生?怎地还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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