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猴儿笑道:“我这不就是推测吗?大师兄真去哪我怎么知道?”
一名新弟子道:“陆师兄,你不是说要带我们去衡山的似水年华去……那个吗?”
陆猴儿挤眉弄眼的道:“这种事有吗?我这么不记得了?要不改天让大师兄带你们去吧!他还欠我钱呢!”
岳灵珊满脸不解的道:“你们再说什么呢?什么似水年华?那里好玩吗?带我一起去好不好?”
陆猴儿支支吾吾的不再说话,劳德诺一本正经的吃着饭菜……
躺在房梁上的令狐冲暗骂道:“好你个陆猴儿,看我回去不削死你呐!
便在此时,只听得酒店外脚步声响,有一群人奔来,落足轻捷,显然是武林中人。
令狐冲转头向酒店外望去,只见有十余人迅速过来。离着老远,令狐冲便看清楚原来是一群尼姑。当先的老尼姑身材甚高,在酒店前一站,大声喝道:“令狐冲,给我出来!”
“哇靠!”令狐冲被这分贝吓得险些从房梁上掉下来。
仔细打量了这个老尼,令狐冲便可以肯定她就是恒山白云庵庵主,恒山派掌门定闲师太的师妹定逸!
华山派众人见到她,在劳德诺的带领下一齐恭恭敬敬的躬身行礼。
劳德诺朗声说道:“参见师叔。”
定逸师太眼光在众人脸上掠过,粗声粗气的叫道:“令狐冲躲到哪里去啦?快给我滚出来。”声音甚至比男子还要粗豪几分。
劳德诺道:“启禀师叔,大师兄不在这儿。弟子等一直在此等候,他尚未到来。”
定逸哼了一声,说道:“你华山派的门规真是越来越松了,你爹爹老是纵容弟子,在外面胡闹,等此间事情一了,我一定亲自上华山来评这个理!”
灵珊急道:“师叔,你可千万别去,大师哥最近因为得罪青城派的人已经惹爹爹大发脾气了,若是师叔再去告状,那我大师哥可就完了!爹爹非打死他不可!”
定逸怒道:“令狐冲这个畜生打死了最好!他与田伯光那个狗贼将我的小徒仪琳给掳走了!”
她此言一出,华山几名弟子尽皆失色。岳灵珊急得几乎哭了出来,忙道:“师叔,不会的!大师哥再胆大妄为,也决计不敢冒犯贵派的师姐!一定是有人造谣,在师叔面前挑拨。”
定逸大声道:“你还要赖?仪光,泰山派的人跟你说甚么来?”
一个中年尼姑走上一步,说道:“泰山派的师兄们说,天松道长在衡阳城中,亲眼见到令狐冲师兄和仪琳师妹一起在一家酒楼上饮酒。那酒楼叫做么回雁楼。仪琳师妹显然是受了令狐冲师兄的挟持,不敢不饮,神情……神情甚是苦恼。跟他二人在一起饮酒的,还有那个……那个……无恶不作的田……田伯光。”
定逸即便早已知晓此事,此刻第二次听到,仍是一般的暴怒,伸掌在桌上重重拍落,整张桌子便直接碎成无数的木块!
华山几名弟子个个神色十分尴尬。灵珊只急得泪水在眼眶中滚来滚去,颤声道:“他们定是撒谎,又不然……又不然,是天松师叔看错了人。”
定逸大声喝道:“泰山派天松道人是甚么人,怎会看错了人?又怎会胡说八道?令狐冲这畜生,居然去和田伯光这等恶徒为伍,堕落得还成甚么样子?你们师父就算是护犊不理,我也决不能轻饶。这万里独行田伯光贻害江湖,老尼非为天下除此大害不可!”
她说到后来,声音已经变得嘶哑,连连顿足,叹道:“唉,仪琳这孩子,仪琳这孩子!”
令狐冲躲在大梁上觉得心里很不是滋味,暗暗的寻思:“仪琳不是两天前就应该回去的吗?难道有遇到田伯光了?应该不会的,田伯光虽然好色,但违反誓言的事情他还是做不出来的……”
华山派几名弟子均是默然不语,隔了良久,劳德诺才弱弱的道:“师叔,只怕大师兄和田伯光也只是邂逅相遇,并没有交结。大师兄喜欢喝酒,多半不知对方是……是田伯光……”
定逸怒道:“那他难道不知道仪琳是我恒山派的弟子吗?”
劳德诺连声道:“是,是!只是不知大师兄到了何处,师侄等急盼找到他,责以大义,先来向师叔磕头谢罪,再行禀告我师父,再行重重责罚。”
定逸大怒道:“我来替你们管师兄的吗?”说着,她突然伸手,一把抓住了岳灵珊的手腕。
岳灵珊“啊”的一声,惊叫出来,颤声道:“师……师叔!”
定逸喝道:“你们华山派掳了我徒儿仪琳去。我也掳你们华山派一个女弟子作抵。你们把我徒儿仪琳放出来还我,我便也放了灵珊!”
一转身,拉了她便走。岳灵珊只觉上半身一片酸麻,身不由主,跌跌撞撞的跟着她走到街上。
令狐冲再也按捺不住,从房梁上翻身跃下,酒壶奋力一扔直追定逸的后脑勺砸去。
定逸感觉身后异常,回身便是一掌,将酒壶又击了回去,令狐冲凌空接住酒壶,身形落地,脚踏凌波微步欺身而上,一把扣住定逸抓住岳灵珊的那只手腕。
“赵客漫胡英,吴钩霜雪明!”
定逸只觉虎口一麻,再也抓不住岳灵珊的手腕,反倒是自己的手腕被别人给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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