喘着粗气,恶狠狠地瞪着我,凉凉地问:“活腻了?”
“我就是开个玩……”
“好玩吗?这么开玩笑!”他一把扯起我的手臂,把我从沙滩上拽了起来,暴叫:“冲走了怎么办?淹死了怎么办?这是海!这是太平洋!本来你就不明显,还跟别人换泳帽!学别人玩潜水!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他这么吼,平时我自然不会容他,然而看着他手臂上的血,也知道这个玩笑并不好玩,便握住他的手腕,柔声问:“你怎么受伤了?”
盛华延依旧阴着脸:“管好你自己就行了。28”
“去包扎一下吧?”我尽量让自己不要生气,要冷静,要温柔:“流了这么多血。”
他没吭声,依旧用眼睛使劲剜我。
“去看看?”看得出,他已经不打算继续骂我了:“回去慢慢骂。”
去医务室时盛华延还是不理我,医生问他伤口怎么回事,他也不回答。只能确定没有毒素,就是有点深,最近不能再下水。
出来时我企图说笑话让盛华延继续消气:“你又不能洗澡了。”
他还是不说话。
“我只是觉得,你总骗我,我就……”
我话还没说完,已经被他抱进了怀里,声音有点颤抖:“你吓死我了,知不知道?”
他的身子也在抖,抖得我不知该如何回答。
结果他越勒越紧,箍得我直想吐,一句话也没有再说。
夏威夷热得要死,盛华延又不能碰水,缓过来之后又开始命令我伺候他。
我自知理亏,也就默默地忍了,接下来的两天也没有去学游泳,估摸着三十米的水平也忘得一干二净。
伺候到第三天,盛华延突然良心发现,说:“你去找kaye继续教你游泳。”
“不学了。”我道:“我的手其实也游不了多远。”
他先是沉默,继而握住了我的手,看着我的眼睛,正色道:“下次再落水,也不知道谁会来救你,游到五十米就够你保命。”
于是我继续去学游泳了,又学了两天,终于勉强到了五十米。
晚上躺下时,盛华延捏着我的手臂,又捏我的肚子,笑着说:“有肌肉了。”
“我手上一直都有。”
“没这么硬。”他压下来,坏笑:“胸肌怎么不见长?”
我斜着眼睛睥睨他:“你想说什么?”
他笑了一下,爬下床,拉出体重秤,招呼我:“过来看看多少斤了。”
这些日子,因为是同学都清楚盛华延的住宿习惯,我依旧天天都有酸粥喝。再加上他使劲地喂我,睡眠充足,最近又开始运动,我也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开始有了明显的起色。
体重秤显示五十六公斤,我觉得够了:“不用六十吧?”
“是不用。”他也放松地笑起来:“再结实结实,五十八就够了。”
这件事我很感激:“谢谢你。”
他没说话。
我又问:“你给我整天喝的都是什么东西?”
“不是说过?”他笑着捏我的脸:“补脑子的。”
又把我按回床上,躺了一会儿,看着天花板,呢喃:“今天是第二十八天。”
是啊,一晃,已经二十八天了。
明天晚上就是篝火晚会,从夏威夷回去后,我们就只剩一晚。
他果然问:“想好了吗?回去之后你我要怎样继续?”
我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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