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钊立马扑过去,却被景镛一脚踩在背上,剧烈的疼痛令他嚎叫起来:“啊啊啊!你有本事就杀了我!”
景镛的乌皮靴,不紧不慢碾磨着他的喜服,手中晃着那白玉耳铛:“可怜人家小娘子,历经艰难送上贺礼,你却丝毫不念旧情。”
景钊浑身一僵,颤着声问:“你什么意思?”
景镛慢悠悠挪开脚,将耳铛扔给他。
景钊接过仔细查看,确认和他珍藏的那枚是一对,心底产生一个不可思议的猜想,难道他一直以来都认错了人?
“这是谁的?”
景镛没有再卖关子,语气戏谑道:“是那你好新妇的族妹——袁十娘。”
景钊身体趔趄两下,一屁股瘫坐在地,口中喃喃着:“袁十娘,竟是袁十娘……”
景镛不由得笑出声,语气似感叹:“我还要告诉你一件趣事,当年推你进荷花池的人,不是我,而是袁崇!
怎么样,惊不惊喜?”
景钊如遭雷劈,瞳仁剧烈颤抖,难以置信的望向景镛,却发现他神色是认真的。
景钊的心被一寸寸撕扯,浓烈的痛苦让他呼吸都变得急促,所以……
他不仅认错了人,还错将仇人的妹妹当成心头宝!
再想到景镛早就知道真相,却一直冷眼等看他笑话,景钊目光似着了火,恨不得立刻烧死景镛。
景镛却嫌火不够旺,饶有兴致的添了一把柴:“你知道那袁十娘,因为你过得有多悲惨吗?
人家本来议亲在即,但因为你开始追求袁雪镜,便被污蔑命格克夫,被打发至终南山修道。
你在楚王府大办喜宴,她在山中苦苦修行。
不过,袁雪镜今日特意给她送了喜饼,算算时辰,她应当吃上了吧?”
景钊脸色骤变,踉跄着爬起来:“她在哪座道观?”
景镛侧身让出些位置:“你不若去问你的好新妇?”
景钊下意识看向青庐,本该昏迷的人醒了,他怒火中烧的走过去,吓得袁雪镜一步步后退。
“十娘在哪?”
“郎君,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袁雪镜犹在狡辩,却被景钊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咬牙切齿逼问:“十娘在哪?”
袁雪镜双腿激烈挣扎起来,脸色一点点变白,意识到他真的打算掐死自己,艰难的吐出三个字——白云观。
景钊松开手,迅疾奔去马厩,骑上迎亲的白马,匆匆出了王府的乌头门。
景镛给亲卫使了个眼神:“跟上他,务必让他顺利抵达白云观。”
亲卫领命而去。
袁雪镜瘫坐在地上,捂着脖子惊魂未定,听到景镛的吩咐,眼底流露出浓烈恶毒。
景镛回过头,握着腰间的佩刀,一步步朝她走去。
袁雪镜连滚带爬后退:“景镛,你我无冤无仇,你为何要陷害我?”
“无冤无仇?”景镛的声音似地狱里爬出来厉鬼。
“袁氏果然高高在上,我阿弟活生生一条命,就因为你祖母要按揉头部,便占着太医令,你还敢跟我说无冤无仇?”
袁雪镜被他眼中滔天的恨意惊到。
难怪当初他死活不同意联姻,甚至直接踩着祖母的脸面迎娶窦慧,原来竟是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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