唤,就这么自己又跑了回来,婉然,我生病了。”
把头埋在胤禩怀里,笑容却从未曾消失,一种从心里涌起的笑意控制着我的所有神经,是的,我很想笑,不知是为了什么。
第66节:阴谋初现(6)
晚上终究还是失眠了,因为我的心、我的思绪转动个不停,手里一块温润的和田白玉已经被我看过了不知多少遍了,上面刻着四个我不认识的篆字,胤禩曾轻轻念过:匪石匪席。
“我心匪石,不可转也;我心匪席,不可卷也。”
正月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初九,这一天是十四阿哥的生日,早晨起来心里多少有些闷闷的,那块金闪闪的表依旧走得准确无比,只是一年间的种种变化却总是让人始料未及的,我当然没有再绣一个荷包,因为我找不出一个这样做的理由。
清早起来,因为不是当值,也没事可做,草草地吃了口饭,想起昨天碧蓝说看到御花园的梅花都结了花苞,盛放也只在这几天,就准备去折几只回来插瓶。
出了宫门,风是清冷依旧,不过其中却似乎有了些许暖意,这几天雪总不断,天地间自是白茫茫的一片,让人心情也豁达了很多。进了御苑西门,风带了一阵阵清淡的花香,原来一夜之间,梅花竟已争相盛放。
曾经也学过画梅,老师画的永远是嫣红的一片,而我却独爱白梅,爱那“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的情致。不过这里的梅花却清一色是红的,也不是那样明艳的红,在白雪世界的映衬下,那红是一种剔透与晶莹。
走近了细细地观赏,昨夜的雪在花瓣上留下了点点洁白,忽然佩服曹雪芹,竟然能写出收集梅花瓣上的雪烹茶这样让人垂涎的文章来,不过,这在我看来,简直不是人干的活,花瓣上只那么星星点点的雪,要收集一坛子,天呀,那是什么工程呀。
看了一会儿之后,我还是决定趁着自己还没有觉得寒冷,早点折上几枝回去的好。仔细端详了一会儿,我选好了一枝,果断地伸手。
用力……没动,再用力……花枝柔韧地弯了下来,但是没断,一松手,反弹了回去,连带着弹了我一脸的雪沫子,手被粗粗的树枝扎得生痛,但是,花枝依旧。
好顽强的生命力,是谁说花开堪折直须折的,其实花也有生命,虽然终究不免凋零,但是,它却依然宁可选择顶霜冒雪地傲然盛放,也不愿和我回去那温暖的小屋,只为我一人吐露芬芳,气节如斯,倒叫人钦佩了。
我自笑了笑,退后几步,放弃了折枝插瓶的想法,决定只在这里欣赏就好了,每一个生命的存在都该被尊重,人是这样,花亦然。
“婉然,你是婉然吧。”就在我望着梅花独自出神的时候,身后传来了一个柔柔的声音。
“你是——”我习惯地转身,脸上挂上了笑容。
眼前的女子身上穿了件滚着白狐狸毛边的斗篷,里面隐约露出的却是一件粉红色的织锦棉袍,梳了个小小的两把头,插了几只钗子,正扶着一个宫女的手,站在距离我几步远的地方。
那容貌——有些眼熟,不过,一时也想不起来了,不过倒是个标致的人儿,年纪也不大,总有个十五六的模样吧,有宫女服侍,想来也不是普通人,只是该如何称呼呢?
“看了福晋也不行礼?”正在我努力地想这究竟是哪一位的时候,一旁站的宫女沉不住气了。
福晋——嗯——谁的福晋呢?我冥思苦想中。
“不必了。”我还没想明白,她已经自己开口了,更好,本来就不想行礼呢。“你是婉然,我知道你,”看我依旧一脸的问号,她停了停还是说,“我……是十四阿哥的侧福晋。”
我恍然大悟。
原来……难怪觉得眼熟呢,原来真的是见过一次的熟人,虽然那次见面在我的记忆中是难以忘记的羞辱,不过这样一个娇柔的美人,自己却毫无印象,也不应该,于是我赶紧抬头,重又打量了她几眼。
“谁让你这么看福晋了?”看来我的眼神引起了误解,那个小宫女说话的声音比刚刚提高了几分。我摇头,十四阿哥家里都养些什么人呀,一个比一个……嗯——狗仗人势的感觉。懒得和她们纠缠,不就行个礼吗,这后宫本来就没有什么平等和自由,我行就是了,蹲了蹲身,我便准备转身就走,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
“等一下,婉然,我——可以和你聊几句吗?”身后是很小心甚至有点谨慎的声音。
我在心里叹了口气,两个风马牛不相及的人,究竟有什么好谈的呢?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
不过她已经屏退了身边服侍的人,如果我还一走了之,是不是会招惹麻烦?不过,如果我不走,会不会招惹更大的麻烦?
我无言地权衡,既然她非要和我说些什么,就姑且静观其变好了,看看宫中的女子都能玩出什么花样也好。
“婉然,我可以这样叫你吧。”她转到我面前,倒是很诚恳地看着我说。
“当然了。”反正叫了好些声了,何必多此一问。
第67节:阴谋初现(7)
“你——很特别。”她忽然低了低头,嘴里飞快地说了一句,快到,我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我一直想看看,你究竟是怎样的人,直到见到了,我才明白。”声音几不可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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