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沈难清说,“洲玉爱喝,所以你想喝。”
洲不宁气炸了:“所以现在是洲玉在说他不想喝啊!!!”
沈难清十分平静:“不喝明天我给你锁仓库里去。你见过了吧,后院角落里有个闲置的仓库,屁都没有,就两根干草。”
洲不宁确实见过。
那仓库里连根毛儿都没有,地还没铺砖,地处阴潮,一进去一股泥土的芳香。
……洲不宁硬着头皮接过了酒葫芦。
接是接过来了,洲不宁却不高兴,盯着酒葫芦嘟囔着道:“我又不想喝,你非给我买酒干什么……”
沈难清:“我闲的。”
我看也是。
洲不宁举起葫芦喝了口酒。
这绿蚁酒倒是不错,大约是新醅的酒,酒香醇厚,满口留香。
洲不宁一喝就真香了,吨吨吨喝了一大口下肚,满足地打了个酒嗝,问:“咱去哪儿?真就玩儿吗?”
“当然了,不然呢。”
沈难清拉着他走入夜市,左手上的玉镯又一次碰到了洲不宁。
洲不宁啧了声,心烦得很,拿着酒葫芦吨吨地喝。
虽然前人有言道是借酒消愁愁更愁,但他娘的不喝也更愁,还是喝点儿吧。
他们走在欢笑的人群中,边走边闲逛。
沈难清拉着他往前走了会儿,停到一间卖小饰品的铺子前。这铺子跟前围了不少人,老板嗓子都说哑了,还在唾沫横飞地朝铺子前的几对男女吆喝着。
“客官,我家这红豆手链老上品了,天天货都补不齐呢,京里贵族们都疯抢呢!才二十文一个,这可不吃亏也不上当啊!”
作为曾经的京里贵族,洲不宁一听就知道这老板在夸大其词。
沈难清拿起红豆手链,捏在手里搓了搓,递给洲不宁。
见对方表情烦躁,沈难清问:“不喜欢吗?”
“还行,要不要都行。”洲不宁咬着壶嘴,盯着他手上的镯子,没话也硬把话往手镯上领,道,“哎,你那玉镯不会也在这儿买的吧?”
沈难清搓着红豆手链:“嗯。”
一看就是忙着打量手链没空搭理他,随口敷衍的。
沈难清放下了手链,拿起了一边的平安扣。
平安扣是白玉做的,白得干干净净,透亮如月。
老板瞧见了,便朝他吆喝:“这位客官好眼光!这平安扣也卖得好着呢!咱家可是去道观上开过光的!能保平安能辟邪,什么太岁年呐流年不利啥的,这都能保你平安!”
沈难清拿着平安扣,对洲不宁道:“手伸出来。”
“不用了……”
沈难清有些不耐烦地重复:“手伸出来。”
他看起来心情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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