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批样品已经送去工厂了。”路言之一边喝汤一边说,“应该下周会给我反馈。”
“听说公司新聘请了一位设计师?”程佩玉虽然平时致力于慈善工作,但对于WAY的大事也会关心。
“嗯。”路言之点点头,“她以前是在《CHIC》工作的,我很喜欢她的设计。”
程佩玉看了儿子一眼,似笑非笑:“除此之外呢?”
“除此之外?”路言之低头舀了舀汤,目光深邃又柔情,“我很需要她。”
程佩玉什么也没说,接过儿子喝完的空碗,关切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别熬夜,太伤身体了。”
“嗯。”路言之点头,像天下所有的人一样,无论在外如何披荆斩棘,在自己母亲面前永远乖巧得像个孩子。
当然人与人是不同的,孩子与孩子也是不同的。路言之就是那种乖孩子,从小听话,长大孝顺;而陆星成则是一个“中二病”孩子,从小专横,长大霸道。
即便他把一桌菜吃了个精光,可吃了别人的饭菜,一样不会心慈手软,该使唤照样使唤,该下令照样下令:“客厅沙发挺好的,你就睡这里吧。”
洗完碗就打算回家的童小悠惊呆了:“我住这里?”
陆星成侧脸看向窗外的夜景,语调悠长:“温惜很喜欢看夜景,你喜欢吗?”
“温惜”两个字瞬间戳中了童小悠的软肋,吓得她立马躺倒:“我最喜欢睡在沙发上看夜景了!”
陆星成微笑地拄着拐杖进了卧房,还不忘道别:“
晚安。”
他现在失业又受伤,除了睡觉自然也没什么可做的事。但童小悠就不一样了,路言之约了她明早做一份报告,是关于进入WAY以后的心得体会。可她打小就有个毛病——讨论恐惧症,具体来说就是无法与别人面对面地谈论自己的内心想法。所以思来想去,童小悠觉得自己根本倒不出满肚子要说的话,还是打个草稿比较好。
拿起笔和纸,童小悠瞬间思如泉涌,心中的构思、脑海里的设计图,甚至连一个纽扣的大小都想与人讨论,何况对方还是路言之。回想起那天他教自己织布,童小悠一阵小鹿乱撞,笔下的字都飞了起来,赶紧擦掉重写。
卧房的木门微微留着一条缝,叱咤风云的陆少帅此刻正趴在门缝边窥伺外面的一举一动。
“写个报告还发花痴?”陆星成无奈地摇头,他实在不能理解这种人类的情感。青春悸动可以获得成功吗?相思难眠可以走上人生巅峰吗?眼下的陆星成心无旁骛,只想东山再起!
听说这家伙去了WAY,要想对付路任和路言之那对父子而重回巅峰,五个零简直是最完美的踏板啊。不但又蠢又天真,还有一颗极容易被道德绑架的心,这几样组合在一起,简直写了一脸“快来利用我啊”。
陆星成怎么会放过这种召唤,一脚就踩上去了。
没过一会儿,童小悠和普通凡人一样在工作中睡了过去,一叠报告就压在胳膊下面。陆星成推开房门,为了防止吵醒她,他放弃了拐杖选择了单脚行走。
到底是个高腿长,没几步他就走到茶几边。一份关于WAY的报告就在他的眼前,陆星成优雅地俯身去够。
一够,没够着。
再够,还差一点。
第三次,还是不行!
右腿因打了石膏而僵硬得无法弯曲,陆星成只能微微俯身去碰茶几。无奈他腰以下全是腿,根本连边都碰不到。陆星成决定给自己找个支撑点,以便他能够完全弯下腰来,沙发边的花盆架完美地符合了高度要求。陆星成左手撑着架子,右手尽力下探,指尖终于触碰到了纸张的边沿!
胜利在望!
突然他的左手一滑,花盆架因为受力不平衡直冲着童小悠的脑袋倒去。架子是空心雕花木质,可上面的花盆可是实实在在的陶瓷啊!
砸死她不是问题,问题是她就要死在自己家里了!
陆星成连忙用左脚勾住架子,两手同时去接掉落的花盆。
可他忘了自己此刻并不是一个四肢强健的人,花盆不但没接到,还被一掌抛到空中。
就在这个瞬间,童小悠如有神助般地睁开了眼,视线所及里是一个被抛得老高的花盆,然后它由远及近,渐渐放大,嘭的一声响。
陆星成倒地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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