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信息会直接显示在屏幕?
以后别人就是逼着她看手机,她抠了双眼也不会看的!
相比几乎要抓狂的童小悠,台上的其他人都轻松自若。温惜调皮地冲路言之和陆星成摇了摇手里决定命运的卡纸:“紧张吗?”
路言之笑着摇头,陆星成则笑着对她说:“答案在我女友手里,我有什么可紧张的?”
这话一说,最紧张的人成了童小悠,握奖杯的手都开始微微颤抖了。
温惜温柔地一笑,将卡纸翻了过来,微微欠身,对着话筒郑重宣布:“获奖者是时尚圈真真正正的领袖,他引领时尚创造了无数的奇迹,他就是——陆星成。”
欢呼声中,陆星成走上前拉住温惜的手,两人亲密拥抱祝贺。这一幕羡煞旁人的秀恩爱场景刺疼了童小悠的双眼,她无法直视,只能僵硬地抬起自己的脚机械般地向陆星成走去。
陆星成和温惜微笑着分开,路言之大方地上前向陆星成道贺:“恭喜!”
“谢谢。”陆星成毫不客气地接受了恭喜,并不觉得有什么需要谦虚的,“还是设计大奖比较适合你。”
“我父亲也这么说。”路言
之笑了笑。
陆星成瞳孔一紧,眸色沉如深渊。
路言之礼貌地收手转身,一直无法直视前方的童小悠今晚第二次和他撞了个满怀,区别是第一次她没摔倒,而第二次不仅摔倒了,还把奖杯扔飞了出去。
五官着地的时候,她想今晚她总算没有辜负陆星成的希望。当然如果这个奖杯不是他的,那么或许奖杯砸到穆扬脑袋的时候,陆星成会为她鼓掌给她升职加薪。可偏偏她用陆星成的奖杯,砸伤了穆扬。
场面一片混乱。
至于有多混乱,脸朝下的童小悠是不得而知的,她只能听到一声刺耳的惊叫,那声音像是温惜,接着是台下有人开始拨打救护车,记者们疯狂按快门。
她这次死得透透的了,童小悠这么想,连爬起来的勇气都没有了。
不过穆扬到底是年轻气盛、血气方刚的“小鲜肉”,被那么敦实的奖杯砸到还能怒气冲冲地走过来找童小悠算账。
“你是不是故意的!”他气得像个被打的孩子找老师告状一样,白净帅气的脸庞此刻面红耳赤。
“不……是……”童小悠艰难地吐字,她要是能故意,她宁可砸伤自己也不会砸着台上任何一尊大神好吗?
“你们《CHIC》真是人才辈出,竟然让这种拿五个0分的人来做司仪,她的智商根本不足以支配大脑去做吃喝拉撒以外的工作好吗!”穆扬一手捂着额头一手指向陆星成,幼稚地在台上跳脚。
陆星成蹙眉,他是希望这个衰神惹出点乱子,但前提是不能波及自己。温惜看出他眉间的不悦,走上前拉了拉他的袖口,低声耳语:“记者们都看着呢。”
陆星成一贯的做事风格是:锦上添花可以,雪中送炭没门。在公开场合和穆扬过不去这种损人又不利己的事他向来不会做,不过今天却莫名有了兴致。
“那个比赛是《下一站,runway》吧?不好意思,这种非专业组织的比赛我只看过一期,就是她拿0分的那期。第一位设计师设计了一条褶皱裙,说实话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拧巴的裙子。我理解他想通过褶皱表现出花苞待放来贴合主题,不过那一团裙子更像是撸过鼻涕的纸。
“第二套就更厉害了,直接穿了一身花出来。还好你们的主题是绽放,要是海洋,那不得扛着鲨鱼来啊?况且那套设计的剪裁严重借鉴RafSimons在去年高定周的设计,你们请来的所谓专业评委竟然没看出来?
“恕我脑子里存不了那么多俗气的东西,我已经不记得第三套是什么了,只记得那个模特手里拿着个俄罗斯手鼓,我当时耳边就响起了《莫斯科郊外的晚上》,恨不能给模特扎上传统头巾,再在她身边放几只小鸡。”
众目睽睽下,陆星成语气从
容,仿佛只是随意谈谈自己的观点:“不过是一档娱乐大众的节目,就以为自己进了时尚圈可以指点江山了?你在节目里说到YvesSaintLaurent的蒙德里安裙,可你却不知道给予这位天才设计师灵感的艺术家蒙德里安是风格派而不是抽象派。倘若不是你有一位影帝父亲,我真不知道谁会让你主持时尚节目。
“娱乐可以把低劣的东西弄得很讨人喜欢,让人分不清好坏,但最终被留下的只有艺术。”
一气呵成,行云流水,趴在地上的童小悠以标准姿态五体投地,真希望自己可以在陆星成吸引全场关注的时候原地消失。
一双极好看的麂皮男鞋出现在她仅有五厘米高的视线内,这是“言格”今春的新款,接着是一声带着关切的问候:“你还能站起来吗?”
童小悠鼻头一酸,像是有什么热热的东西无法自控地流了出来,她努力抬头看向俯身的路言之。路言之漆黑的眼眸亮闪闪的,极好看的平眉也挑高了,像是看到了什么让他惊讶的东西:“你流鼻血了!”
童小悠伸手一摸,一片鲜红,她真是衰得惊天动地。
“童小悠。”陆星成突然叫她。童小悠顾不得其他,飞快地从地上爬起来,双手捂住鼻子,殷红的鲜血从指缝里渗出来。即便她人生从没有一刻比此时更丢人,陆星成也没有一丝一毫的同情。他冷冷地看向穆扬又看了一眼路言之,勾起嘴角做出最后一击:“派她这种设计师参加那样的节目,绰绰有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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