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突然响起了剧烈而急促的敲门声,随之而来的是一个男子粗犷的声音:“谷大和杜氏在家吗?我们是衙门的人。”
谷大和杜氏一听是衙门的人,两人的心头皆是咯噔一声,冒出了一股不好的预感来。
两人忙不迭的来到了大门口。
寒风凛冽的除夕夜,一阵阵的冷风吹得谷大和杜氏直哆嗦。两人蜷缩着身体,面露惧意的看着站在他们面前的几个衙差。
领头的衙差道:“你们是谷大和杜氏吗?”
谷大慌忙点着头:“是是是!不知几位衙差大哥除夕夜来,有什么事吗?”
领头衙差道:“我们刚收到消息,谷耀祖在押送西北的路上,得了伤寒不治而亡!因着他是犯人,无权回到自己的家乡,所以押送的衙差把他就地葬在他死的那里。”
杜氏听完,眼前阵阵发黑,一个踉跄差点儿摔倒在地,幸好谷大及时扶住了她。
谷大忍着悲痛,道谢道:“多谢衙差大哥!”
几个衙差离开了。
谷大扶着哭得伤心欲绝的杜氏回到了屋里。
原本因杜氏有孕而带来的喜悦,在这一刻烟消云散,只剩下无尽的悲痛,自责和后悔。
杜氏趴在桌上哭:“他爹,假如我们好好的教导耀祖,没有溺宠他,他是不是不会走到这一步?”
谷大摇着头,满脸痛苦:“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但唯一能确定的,是我们害了孩子!小鱼说得没错,是我们害了耀祖!”
自从发生了耀祖差点儿掐死他娘的事后,日日夜夜他都在想,为什么耀祖会变得如此可怕和陌生?
每每想起耀祖的事,小鱼的那番话和提醒就如警钟似的,响彻在他的脑海中,也让他越发的后悔自己当初的所作所为。
这些年,是他们夫妻亏欠了小鱼!
谷大安慰道:“你别哭,孩子重要。耀祖已经没了,我们得好好的保护这个孩子。这一次,我们好好的教导这个孩子,不让他走上耀祖的老路!”
杜氏抬头看着谷大,好一会儿后用力
的点头:“他爹,改天,我们向小鱼道歉吧。自从有了耀祖后,我们就忽略了小鱼。有时候我在想,儿子真的这么重要吗?”
以前,家里还没出事时,爹娘天天念叨着要她生个儿子传宗接代,还时常骂她是不会下蛋的母鸡,生了个赔钱货。
久而久之,连她自己都认为,必须得有个儿子,否则香火便断了。
所以,在耀祖出生后,她自然而然的把重心和所有的爱给了耀祖,忽略而不在意小鱼。
当事情一件接着一件发生,特别是耀祖出事后,她才惊觉,自己做错了多少事,有多对不起小鱼。
谷大长长的叹了口气:“儿子女儿都重要,是我们的错!他娘,我们不打扰小鱼,就是对她最好的歉意。”
杜氏沉默了一会儿,道:“好,听你的!”
谷大强颜欢笑道:“他娘,好歹是除夕夜,我们别这般难过,耀祖也不希望看到我们这般难过。我们给耀祖立个牌位吧。告诉他,很快他就会有弟弟或者妹妹的。”
杜氏用手背擦了擦眼泪:“家里有好一点儿的木料,我去拿给你,我们一起给耀祖刻灵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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