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莫怪,此子是谷主新收的学徒,初来乍到,不懂规矩。出言无状,惹了公子不快,还望您大人有大量,不要与这等无知小儿计较。”
阿清推了一下阿秋怒斥道:“谷主往日待你不薄,你竟真不知天高地厚了,还不快给公子赔礼,求他宽恕!”
阿秋深知对方不是自己能得罪的,低头抱拳,“小人无状,请贵人海涵。”
李明霖一听阿秋是扶桑的徒弟,瞪了他一眼,“哼”了一声,便不再理会。
阿秋又忍不住解释了一句:“其实,不是你不好看,是你穿得比新嫁郎还鲜亮,实在晃眼。和我师父比起来,实在相差太多。”
李明霖走到阿秋身边好奇道:“哦?那你师父平时喜欢穿什么样式的衣服?”
阿秋回想了一下扶桑平时的样子,“就…很简单,一袭天青色或月白色素裙,羊脂玉簪,简单利落,气质出尘。”
李明霖不自觉想起第一次见到扶桑的场景,如九天玄女下凡,清冷如仙,令人见之难忘,寤寐思服。
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李明霖回过神,对着他的侍从说道:
“听见没有,明天去布庄给本少爷选一些上好的青色和月白色的料子做几身衣服。以后本少爷就穿这两种颜色的,这样才和晏娘是天仙配的一对。”
见他亲昵地称呼着扶桑,四人不可思议地看向他,脸上写着“难以置信”。
信息量太大,弥生顾不上规矩,出言道:“李公子同我家女君是何关系?”
李明霖合起扇子,冲着主仆俩恨恨道:“若不是你家公子横插一脚,我同晏娘早已双宿双栖,举案齐眉,何苦忍受劳燕分飞之苦。”说完竟难过地流下一滴清泪。
弥生张大嘴巴,“你和谷主…你们…这、这怎么可能,谷主怎会…”怎会中意你这种的!
李明霖尖声道:“怎么就不可能!我与晏娘一见倾心,天作之合,谁料命运弄人,竟然让你截了去。如今你双腿已废,不能生养,又心有所属,又怎配得上她!若不是你,我和她定是一对儿神仙眷侣!
你毁我终身幸福,我也定然不会叫你好过!来人,给我打他!”
弥生将元培瑾护在身后,冲着几人吼道:“我家少爷可是国公府嫡长,你们今日敢伤他分毫,国公大人绝不会放过你们的,包括你们的家族!”
阿清推着阿秋来到弥生这边,一脸戒备看着一众人,进入“备战”状态。
李明霖身后这帮人虽然也是官宦子弟,但出身不显。元培瑾即便残疾了,也不是他们能冒犯的。
李明霖骂骂咧咧将他们一个个往元培瑾的方向推。
混乱之际,有人不小心挤到元培瑾。他试着保持平衡,结果不小心按错了地方,碰到了扶手侧边的一处按钮,突然间一支箭朝着李明霖的方向射了出去,顺着他的耳边擦过。
只见李明霖摸了一下鬓角,有青丝掉落,只听他“嗷”了一嗓子,响彻整个山谷,连带着引起一阵鸟鸣。
李明霖哆哆嗦嗦地指着元培瑾,“你你你你给我等着。晏娘若是知道你是个放冷箭的伪君子,定会厌弃你!”
远在南部山林的扶桑对庄子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疯狂打着喷嚏,“奇怪,方才还无事的,难不成还过敏?”
扶桑再次出现在庄子上已经是一个礼拜后的事情了。找到了苦寻已久的金纳鸡树,扶桑打算在京中培育栽种一些,现下正心满意足地对着自己规划的蓝图“傻笑”。
察觉到几人偷偷打量自己,一回过头,他们又立马收回视线,各自忙碌了。
当然,若不是元培瑾的书拿倒了,弥生突然拿起滚烫的茶杯、烫得自己龇牙咧嘴的,阿清可着一个凳子快擦秃噜皮了,阿秋翻来覆去背着汤头歌又背锄禾,扶桑还勉强相信他们没什么“猫腻”。
刚想一问究竟,就听到屋外有人进来传话:“谷主,宫中来人了,叫您和公子到前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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