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那群人就默认他与云鹊是一伙的,二话不说就将火力对准了他。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抽出朝夕抵御着四面八方的攻击。
而他身后的云鹊早就跑没影儿了。
激烈的战争打响,尸体堆成了山,他站在无数尸骸中挥动着毫无剑意的本命剑。
血腥将朝夕染得越发鲜红,忽而铮的一声,他听见了朝夕的剑鸣。
没有过多的震惊,更多的是愧疚。
他快死了。
他能感觉到血液在不停流失,疼痛将人寸寸淹没,生理性缺血让他头脑发昏,恍若看见黄泉路上的彼岸花。
朵朵鲜艳夺目,红得刺伤他的眼。
原来,不是什么彼岸花。
是对面那人颈动脉飞溅的血,喷射到了他脆弱的角膜。
他下意识闭上双眼,可手上依旧挥舞着早已烂熟于心的清风诀。
清风诀一式,二式,三式……
手中灵剑无数次转动,斩断一颗又一颗头颅,可身边的人前仆后继,杀不完,斩不尽。
他脆弱的眸子淌下血水,躯壳也饱受折磨变得破烂不堪。
不知是谁从背后捅了他一剑,腹部被贯穿留了个大窟窿。
因为此次的失误,人群离他越来越近,攻击也越发凶猛。
在撕心裂肺的痛楚中他才恍惚明白,原来濒临死亡边缘是这样的感受。
好像也不过如此。
或许他早就死了。
寂静的灵魂早就预兆了他的死亡。
而心跳的停止不过是为了给他一个合理的死亡证明。
他突然觉得有些对不起朝夕,跟了他一个这么没用的剑主。
最终,他坚持不住了,朝夕刺入尸骸,勉强让他撑起浑身插满剑的身子。
他跪在尸海上,刺穿的心脏微弱痉挛淌出血液,腐烂的脉搏再也无法扪及跳动。
纸糊的眼被血水打湿黏成一片,再也看不清来时的路。
他忽而有些想笑,却发现喉咙被划破发不出任何声响。
最终,他拼尽全力活生生解了与朝夕之间的契约,反噬袭来让他呕出大口血。
尽管在深红的宗服映照下,根本看不出来。
他缓缓伸出手,抚上他的本命剑。
冰凉的手感沁人入骨,滚烫的血液粘糊上他的手心。
朝夕忽的开始颤抖发出阵阵轰鸣。
他想。
朝夕应该也不喜欢这一身的血吧。
他微微勾唇笑了笑,毫无征兆地垂下脑袋,睡了过去。
抚上朝夕的手无声滑落,浸泡在了血流之间。
朝夕亮起点点火光,而后火光渐渐微弱归于死寂。
一人一剑,葬于尸海。
腐烂发臭的血腥味无情侵蚀着所有尸骸。
恶臭随风散发至长明宗各处角落,熏染着那棵纯白的梨花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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