沸腾的声浪自灯火阑珊处释放。
盛微宁歪头,漫不经心趴在窗口,居高临下地俯视程晏池。
月明星灿,衬得那双漆黑眼瞳宛若墨晶石附着的夜露。
两人视线相接。
她在他之上,他眸光清如远空,双臂伸开,仰望着她。
莫名的,盛微宁忽然轻轻笑起来。
笑声清脆愉快,像笼子里的黄莺挣脱束缚满山林潇洒。
“我信你。”
简短的三个字混合百合花吐露的芬芳香气缠绕程晏池脏腑。
他思绪不自觉一飘,想到蒙特卡洛那晚,心潮起伏不定。
盛微宁踩着程晏池踩过的椅子小心爬到窗台,跪坐到窗框边。
她探出半边身体朝下头看了看,脱掉高跟鞋扔向草坪。
这间隙,盛微宁侧头,再次瞥向程晏池云淡风轻的面容。
无垠夜色尽数浓缩进他瞳眸,闪烁着万千星辉。
从二楼跳下一个人,接住的那个人,估计也会受不小冲力。
程晏池好像完全没这方面担忧,只是问她一句信不信。
盛微宁只能信他,不然要被抓现行,哪怕冒着他随时收回手的风险。
即便她能找别的理由全身而退,可她蓦然格外厌倦。
那么多年口是心非的日子,她也想恣意任性一次。
事实证明,她赌赢了。
程晏池接住跳下来的盛微宁。
因为惯性,他踉跄着往后退步,掐住女生腰部的手却越勒越紧,直至背部撞上梧桐的树干。
树叶婆娑摇响,清芬暗香浮盈鼻息,柔软躯体紧贴他不放。
“觉不觉得,我们是同类?可惜了,不能在一起。”
盛微宁的指腹轻挑地跳跃过他俊美轮廓,踮脚往程晏池耳畔吹了吹热气,比樱桃诱人的嘴唇若有似无印在耳侧:“往后想起我,是刺激多一点还是快乐多一点?或者不舍得?”
程晏池抬高盛微宁下颌,生着薄茧的手指揉搓她双唇,脸色沉静,气息却滚烫:“你希望,我永远惦记你?”
“我会永远记住你。”
盛微宁认真盯着程晏池,腮边漾起一层薄笑,腔调懒散,透露玩世不恭:“毕竟是我第一个男人,我还是很值钱的,总不能你三番两次轻贱我,我就自暴自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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