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若萍把盛微宁叫到自己卧室。
盛微宁思忖片刻,从上锁的抽屉拿了枚胸针放口袋。
肖若萍坐在藤椅上,看到盛微宁,直截了当将原因陈述给她听。
“你如今是恒远的股东,后天出席股东大会,无论发生什么必须支持我儿子,知道吗?”
盛微宁不卑不亢,答应得十分爽快:“我会的。”
她们平时很少单独相处,自从曹胜兰的事情闹出来,肖若萍对盛微宁的防备更深。
会咬人的狗不叫,盛微宁便是最佳例子。
肖若萍端详盛微宁,眼神挑剔,心里暗自权衡着算计。
盛微宁身上的变化不太明显,但细心审度,总能察觉异常。
她这样的女生,肖若萍见多了。
命比纸薄,偏偏还心比天高。
真要木讷寡言还不好对付,既然露出狐狸尾巴就好解决了。
“你的股权转让书收好了吗?那是老爷子给你在家里傍身用的,你可千万别弄丢了。”
盛微宁欣然点头,尔后温婉地笑笑:“爷爷抬爱我,其实我对做生意一窍不通,股权就算给我,除了钱,也派不上多大用场。”
这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腔调真刺耳。
肖若萍忍着不悦,尽量摆出慈祥姿态。
“怎么没用?”
肖若萍悠哉悠哉地品了口茶,面色稍霁:“你把股份贱卖给昱川,再同意解除婚约,你妹妹能终身在肖家的医院治病。”
盛微宁兴味地扬起秀眉:“爷爷告诉我,按照目前行情,我手里的股价市值每年能进账两千万左右,伯母,您亏了。”
肖若萍做出无可奈何又气急败坏的模样:“程晏池不怀好意,老爷子偏袒他,我们母子再不反击,以后这家里没立足之地了。”
盛微宁脸色微恙,目色涌动着奇异光彩:“大哥真有这么厉害?会不会是伯母您自己吓自己?”
“他不到二十岁就自己创业,处事低调,伦敦那边的媒体才没多少机会对他进行采访,实际他在唐人街的名声可响亮了。”
肖若萍是故意让好高骛远的盛微宁去接近程晏池,但眼下说起程晏池在另一个国度的光鲜人生,自己心里却像被酸水腐蚀。
梁婧宜要不是有个好哥哥,程晏池还不一定在哪个犄角旮旯捡废品为生,肖若萍如是安慰自己。
一抬头,盛微宁低垂眉眼,果然陷入了沉思。
肖若萍长叹一口气,原本凌锐的口吻倏然和缓:“伯母以前对你是不好,我门户之见太重,自己本身婚姻不幸福,更不愿你们做怨偶。昱川前阵子还跟我说想试着与你交往,他小孩儿的性格喜欢贪新鲜,我害怕他一时好奇……”
未尽之言化作五味杂陈的叹息,肖若萍望向沉默的盛微宁:“事实证明,我的担忧是对的,沈瑶这次出事,昱川难辞其咎。”
话落,肖若萍忘卫生间的手机忽响。
肖若萍拧眉,神态古怪。
盛微宁颇为心不在焉:“伯母,我先回去了?”
“嗯,我的条件你好好考虑。”
肖若萍步子略微急切地进了卫生间。
盛微宁眼疾手快将胸针塞进肖若萍摆在佛龛后的观音像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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