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金昌?”蒋世均琢磨着这个名字。
“还打听到,他有个姐姐,来京师就是为了找他姐姐的。”
姓马的,福建人,还有个姐姐,又与自己有仇恨的……
蒋世均飞快地将已掌握的信息整理完毕,他立即就有了判断,低喃道:“马金梅的弟弟……”
那就可以断定,是私人恩怨了。原因他也可想而知,那马金昌必定认为是他和姚子琳害死了马金梅,来寻仇的。
蒋世均沉着脸,如果是政治敌手,反倒还好收拾一点,至少只是用姚子琳要挟他交权而已,他只要换取了姚子琳的安全,随时都能重新夺权。若是个人仇恨,对方恐怕是抱着要跟他同归于尽的想法,才敢对姚子琳下手的。
要是他敢动姚子琳……漫天的愤怒席卷全身,蒋世均俊脸上寒霜凝结,四周的空气骤然又冻结了起来。
“把他的情况查清楚。”蒋世均声音冷凝地说道:“也多派几个人去金碧歌舞厅调查。”
“是!”便衣警察快步离开了。
蒋世均感觉马金梅跑去艺术馆大闹,还有马金昌对姚子琳下手,都不是表面看来那么简单。马金梅的脾性他很清楚,怕死又无脑,按理说,她没那个胆子去找姚子琳胡闹才对。而且听警局说,她出事那天刚好有记者在场,说是收到报料才过去的。马金梅如果当着记者的面闹起来,姚子琳必定会陷入难堪的境地。如此计谋,实在不是马金梅的头脑能想出来的。那个马金昌也是,来了京师才半年,以他当脚夫的身份,单凭一己之力,不可能如此熟悉姚子琳的情况,他能顺利潜入西岩寺,准确地找到防范的漏洞,并且还设定好逃跑路线,绝对还有其他人在给他帮忙。
到底还有多少隐藏在暗处的敌人……蒋世均的目光变得无比凌厉。
一个小时后,蒋世均家里的一名仆人跌跌撞撞地跑来,他手里捧着一封信,蒋世均一句话没问就把信接过去了,他取出信纸,上面用毛笔写着——
酉时,护城河东岸,自己来,不准带武器。
信封里面还有东西,蒋世均把信封倒过来,一枚钻戒掉落在他的掌心里。那是蒋世均曾经亲手套进姚子琳左右无名指上的婚戒,他紧紧捏着,浑身都是冷冽的杀气。
仆人战战兢兢地说:“是一个小孩送过来的,说是在路边的一个大哥给的……”
“那人呢?”蒋世均尽管已在暴怒之中,语气却一点起伏都没有。
“我们……马上派人去找了,可是……没找到……”仆人被他勃发的怒气震慑得结巴起来。
蒋世均把那封信揉皱扔掉,他将姚子琳的戒指放回胸前的口袋里,大步走出教室门外,其余的人随即全部跟上。
作者有话要说:
☆、绑架(四)
下午五点,日已西斜,天空里飘荡着几朵晚霞。长满芦苇的河岸边上,停泊着五六艘渔船,湍急的河水从上游流淌下来,使得船只不断地摇晃,船身互相撞击出砰砰的声响。
黑色军靴踩在厚实的草地上,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阳光照在军帽的标致上,折射出金色的光芒。
颀长挺拔的身影停在了河岸上,俊美如神祇的男子,站立在一片随风飞荡的芦苇之中。帽檐下,鹰鹫般锐利的眼眸,正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河边的船只。
这个会面地点,显然也是马金昌经过深思熟虑才选择的。周遭的树木极为稀疏,几乎没有多余的遮挡物,蒋世均的护卫们只能埋伏在距离河岸足足两里路以外的位置。
须臾之后,一抹灰色的身影从其中一艘乌篷船里出来。满脸杀意的马金昌,与目光阴冷蒋世均遥相对视。
这是两人首次见面,却都恨不得将对方千刀万剐。马金昌谨慎地扫视着蒋世均全身,他身上确实没有配枪和其他武器。
“我夫人呢?”蒋世均冰冷的音调响起。马金昌一边杀气腾腾地紧盯着他,一边将船舱里的姚子琳拉起来。姚子琳脚上的绳子已经解掉,双手依旧被反绑着,嘴巴也被布条蒙着。她被马金昌拉到身前,站在晃动的甲板上,随时都会摔倒。马金昌拿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他勒住姚子琳的肩膀,刀口轻抵在她脖子前,姚子琳水汪汪的眸子里全是惊惶。
蒋世均眼里闪过恼怒和心疼的光芒,菱形的嘴唇紧抿成直线,嘴角因压抑怒火而抽搐着。
“把布解开。”蒋世均寒着声音说道:“我要确定她安然无恙。”
马金昌一把将绑在姚子琳后脑上的布条扯掉,蒋世均看着她惊恐的小脸,心头又是阵阵抽痛。
他凝视着姚子琳,轻柔地说道:“琳琳,别怕,你不会有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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